可笑,如果真那么好,为何只是区区童生?
他方正峦可是有望举人的秀才,那童生拿什么和自己比,嗯?
其实最叫人气愤,最叫人悲痛欲绝的是谁呢?
不必问,能够伤害一名老师脆弱心灵的,除却他疼爱的学生之外,还能有什么人呢?
方正峦,毫无疑问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被伤透了心的角色。
他觉得自己此刻非常悲伤。
悲伤于自己的学生自甘堕落,这岂不是在指责他这先生没有教导的好?
方正峦觉得自己不免悲从中来,有些不能自已。
用一副狰狞中充斥着狂躁,几乎无法忍受,又生生压抑的模样来表达他的悲伤。
王府王妃养的猫见着这副模样,也不禁怕了,迅速窜去了远处
好在文人们都拥有非常良好的面部调节能力,一般来说,触发这种能力的条件就是,必须有外人在场。
比如陆松带领着巡视王府队伍过去时,打眼往里面瞧上了一眼,他发现这个方先生一片镇定自若的神色,一手释卷,一手轻抚茶盏,一派悠然。
这令陆松都不禁感到奇怪了,真有这么坐的住的高人?
殊不知,一派云淡风轻之间,尽显刻薄之色。
方正峦品了一会儿,平日了尝起来极为美味,今日却充斥苦涩的茶水。
他至少也要待一会儿,才可以离开。
因为王府重地,不是什么随意就能够出入的地方。
眼睛随意扫视这个什么人也没有的小院子。
陡然间他的眼神一凝,见着一个蓝皮的簿子摆在世子殿下私人常用的小桌之上。
许是侍女大意吧,这个封皮的薄子一般代表账簿,是不得随意给旁人看的,但是却被非常随意的摆放在了这外面的桌子上。
这要是给别家主人见着了,非打死这等粗心大意的侍女下人不可。
可这是王府之内,因此这等粗心大意的事情便能够被理解——什么疯子闯王府偷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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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峦状似随意,仿佛就是读着书,闲庭信步般踱步走到了边上去。
又好似不小心,手搭着袖子,一甩袖袍,似是拍打灰尘,卷开一页。
更如同一阵风吹,一纸文字,便如同浑不在意般吸引住了方正峦的眼球。
七月中旬二日,费银两二百,定制匾额,正南面,南市集,十里铺巷陈氏雕刻。
七月中旬三日,因买回流民子五人,靡费银两,七十四两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