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奇怪:“准备什么?”
“把你那些勋章戴上……嘶,这是什么东西?”苏兰亭把咬了半截的花梗从嘴巴里拿出来,“花为什么不是甜的?味道真怪。”
时与不语,心说莫名其妙戴一胸口的勋章可比这花梗的味道更奇怪一些,况且苏兰亭这位核心人物都打扮得简简单单,她又何必去搞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只敷衍说没带。
她指指苏兰亭手里那朵紫色的花,说:“土豆开的,我刚摘下来。”
苏兰亭又笑,花梗放在嘴巴里抽烟似得慢慢嚼:“你真有意思。”
两分钟的时间预测得很准,很快房间内地面轻颤,然而两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一阵失重感涌上而后又很快消失,双脚稳稳压在地上,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然谈笑。
一颗巨大的星球占据了舷窗,时与看向窗外,冷不丁说:“我赌两小时抵达不了。”
苏兰亭说:“这个条件没有赌的必要,我赌三小时二十分钟。”
时与五指插进头发梳理:“三小时三十分,赌一周执勤。”
苏兰亭:“成交。”
星舰自内轨道下降,降落、等待、停止、继续运行……外面的景象愈发清晰,不同于第八星那些绚丽的灯光,第二星即使百千层高的楼宇也修建的庄重仿佛古堡。
alpha的视力都非常好,时与还从未在云层之上见过这么多绿植掩映的尖塔或高阁,这里建筑的样式典雅古朴,真有玉宇琼楼的模样。她看着第二星向她展示出的这丁点样貌,不自觉又想到江鹤吟身上。
她想,江鹤吟一眼看上去就该是属于这种地方。
两人都计了时,从下降到最终开舱,计时时间相等,都是三小时二十八分十二秒。
一行人在舱门前等待,苏兰亭站在正中,伸手为自己整理衣领和袖口,瞥一眼时间,显然很输得起,对时与道:“下次执勤我替你。”
时与敬礼,一点都不准备推辞,甚至面上的表情都很嚣张。她勾起嘴角对苏兰亭wink一下,好像在说“承让承让”。
舱门打开,苏兰亭率先走下,时与等人紧随其后跟上步伐。
一行人降落在二星的军部,周围有人列队欢迎,地面有新铺就的红毯,耳畔有军歌在响,时与走在上边一时还恍惚,心说这简直像是准备接受什么表彰。
红毯再向前,一位银发的alpha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她压着眉头,嘴角下撇,目光落在苏兰亭身上,苏兰亭对她微笑致意,像是彼此之间有多熟悉。
这人的面目有点眼熟,时与想。
……
她左右脑互相殴打了下,苍天,当然眼熟,这姐们儿长得和江鹤吟有八分像。
哪里是表彰,简直是梦回前星际大封建王朝,江鸢眼神扫过她,眼里的阴鸷都要掩饰不住,分明是下一刻就要宣布把她就地处斩的模样。
时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倒抽一口凉皮,把这位传言说严肃认真的江小将军气得这么失态,江鹤吟绝对是到处乱说过他们的关系。
她就知道这混账东西到处胡说八道!
第37章第37章啊就这,不会吧
鼓乐声还在继续,时与头皮麻麻的,还是人生头一次感慨自己的道德水准太高,如果她是拜森就好了——拜森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觉得不好意思,这么一想那家伙竟然还有可取之处,真是不得了。
或许是被关太久关出了毛病,她最近总容易出神,眨眨眼把心思拉回当前,见江鸢还在看她,便学苏兰亭的样子也对她微微一笑。
江鸢眉毛竖起来的角度显然变大,远远与她对视,眼里好像有火花在冒。
她深吸气,带着二星的诸人走近,一如往常那样敬礼、握手、互相介绍,唯独在经过时与身边时不屑地轻哼了声,看不见人似的将她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