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
兰殊朝着琉璃王笑了笑,“您不是早歇下了吗?怎么还起来了?”
“不是说过别再称呼您了吗?显得我跟长辈似的。”琉璃王生平最喜美人,一见兰殊心情就好,不经邀请便矮身坐在了桌上,夹在了他俩中间,略有委屈地看向兰殊,“你还从来没在晚上邀过我喝酒”
秦陌见他说话还是那般不着调的模样,神色微冷了下来。
兰殊似笑非笑道:“我敢吗?”
琉璃王轻哼了声,“说的我会吃了你似的。那他你怎么就敢了?”
“您俩不一样。”兰殊道。
琉璃王道:“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他是你前夫?”
兰殊短促的沉默,和颜笑道:“您也知道是前夫。”
但凡有点别的,还能是前夫吗。
琉璃王笑笑,默声没再同她胡搅蛮缠,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秦陌,只见洛川王的脸色早已无形中下沉,瞬间黯淡了一片。
就在这时,跑堂远远朝兰殊招了下手,兰殊临时告退了片刻。
秦陌目送她离去,一回过眸,双眸便如鹰隼般盯向了琉璃王,开口的温度,一下降到了冰点,“王爷何时上的船?”
两人虽有数年不见,少年已然长大成人,轮廓舒展,面容中的俊美,犹有当年的模样,眼神却没有了一点青涩,隐隐约约,透出丝丝杀伐果断的凉意。
琉璃王主动从眼前的酒具中翻起来一个杯盏,放到了自己面前,为自己斟了一杯,“有大半年了吧。兰殊买下这艘船时,我基本就上来了。”
秦陌:“您一直待在船上?作甚?”
琉璃王握着酒杯,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的女孩如珠如宝,偏有人弃如敝履,令她落入尘世,遭人哄抢。”
“我自然就是哄抢者之一。”
秦陌面容发沉了会,默然片刻,冷声道:“别打她主意,您不成。”
琉璃王歪头疑惑:“什么不成?”
秦陌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朵烂桃花,审视道:“生性风流,喜好眠花宿柳,内院妻妾成群,不适合她。”
琉璃王:“男人不都这样吗?”
不待秦陌再开口,琉璃王续道:“那你不风流,你也没讨她欢心啊,不成前夫了吗,指不准她就喜欢我这种呢?”
秦陌蓦然冷得一笑,拎起他的衣领,就直接朝船头抓了过去,直接将他半个身子都抵在了外头,一松手,就是丢下水的架势。
琉璃王心下一凛,回头再看他一眼,才发现他虽然说话要比以往平和,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
那一双冷冰冰的眼,历过腥风血雨,发起怒来,毫无半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