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生清正的谢太傅,家中的教养似乎也不怎么样。
这话传到父亲耳中,丢了他的面子,谢长月被父亲下令禁足家中,无论她怎么撒娇都没用。
她在外面受了气,又受了父亲批评,心中怨气颇大,就要来找我算账。
可她死活也出不了院子,父亲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这次是铁了心,要她禁足。
当天晚上父亲回家,难得想起我,亲自来我的院子里见我。
我拖着病躯到了他跟前,行个礼就咳了三回血,直说我这身子不给力,倒让父亲见笑了。
父亲神色不变,看我的眼神中反倒多了几分探究,毕竟我这段时日变化太多了。
“长薇,从前你可是最在意府上名誉的人。
”“你母亲如今管家不顺,你还是应当好好辅佐辅佐她。
”父亲,原来你也知道,我曾经为这个家中做了些什么!幼时被父亲接到来京都,陛下欣赏父亲的文采,授予陛下太傅之职,教导宗室子弟。
父亲那时已在京都上任几年,其实已经站稳脚跟,母亲却说父亲根基不稳,要谨言慎行,恭良娴熟,切不可丢了父亲的脸,辱末谢家的门楣,父亲这个位置的人,最注重清誉,清誉是能夺人性命的。
我虽听得懵懂,但也不愿让母亲失望,更害怕父亲出事。
是以刚入京都的我,行事越发小心谨慎,不敢出一点差错,比本就生活在京都的那些贵女还要挑不出错来。
就这样,谢府的声誉就像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刀,让我日复一日的谨慎,也让我被束缚了手足,终其一生都被困在这方天地。
而此刻,我抬头看向父亲,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疲惫。
“父亲,女儿细心谨慎一辈子,害怕母亲失望,害怕在外丢了父亲的脸,连累整个谢府,从不敢任性妄为,事事警醒自己,到如今,身心俱疲,已有油尽灯枯之象,如今不过是想安心静养,如果父亲执意要女儿拖着病体去掌家,女儿也不敢不从。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我终究还是他的女儿,开口说:“胡说些什么,你还年轻的很,现下好好将身子养好,便是你最重要的事。
”我凄惨一笑,不再言语。
父亲又待了会儿,拂袖离去。
走之前留了一句。
“掌家之事,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