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它和我保持生的距离与融洽
我站起时,它迅速下降
繁密的枝叶,缴获我的视线与悲喜。
秋天呢
我时常这样问。形影相吊
手摸着根雕,念叨已经刻掉的泥巴
散成灰尘以后,灰尘又笼罩我们
以及根雕。我就想他们
亲手掐死菜叶上的虫子
用洗衣棒打架
拿着锄头去挖蛇蛋
一年那么多天,我就在秋天
才安静地坐到屋里
河水退去的岸边有许多树根露了出来
细细的骨头,睁着枯黄的眼睛。
冬眠
这应该不是死掉吧。三十年前
在雪地里追一只兔子
这善行的物类,像一粒松果
偶尔转过小身子,露出惊悚的目光
雪太白了。它藏不住自己。
我紧跟着,用树枝打扫它的小脚印
天蓝得厉害,透过松枝的阳光像一扎钢刺
我眯起眼睛。越来越慢,越来越近。
我听到身后掉下
枝桠断裂、雪跌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