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里,宋应确实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书生,也确实因为不愿攀附皇室娶公主而最终被遣返回乡。
没想到此人却将寒衣节那日宴碎第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这样的小小情分记在了心头,并且毫不在意这段时间在她身上所发生过的一切,还愿意尊称她一声公主,甚至给她美好的祝愿。
宴碎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望见宋应又站在封铭面前,他似乎在和封铭说些什么,后者没有回应。
似有所感一般,那人抬起眼眸看过来,对上她的眼。
宴碎赶紧关了窗,重新回到火炉旁的矮榻上躺下。
宫人进来布菜,离开后又关上门。
她回来之后,依然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曾亏待过半分。
宴碎躺着没动,过了半晌,有人再次推门进来。
是封铭,他看了眼满桌未动过的菜,又看了眼她。
“为何不吃饭?”
宴碎没有回应,也没有看他,权当他不存在。
“宫女说你每日的饭菜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
封铭向她走来,将她从矮榻上一把抱起,在手里掂了掂。
“轻了。”
宴碎很不爽,不止因为他总是若无其事的态度,便有意呛他:“我是因为不吃饭才瘦的吗?”
她是被关在阴暗无比的牢房里,靠着一碗冰水一碗冷粥度日才瘦的。
是受尽了几乎让她丧命的刑罚与折磨,身体能量不断流失才瘦的。
是养伤时高热不退,喉咙肿痛到咽不下任何东西才瘦的。
之后她像是得了厌食症,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
哪怕是面对她曾经爱吃的,她也顶多就是塞两口,更多是为了保证自己不会饿死,而后便再也没有了胃口。
封铭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说的话,下颚紧绷,没有往下接,只是抱着她到桌前坐下,端过一碗热粥。
今日是腊八,但她不爱吃甜食,所以是羊肉粥,暖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