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信?
果不其然,我在池底的淤泥里找到了阿莲的足链。
被扯断的痕迹。
我紧握足链,手心掐出了血,这明明是被人在池底拖住,她挣扎的时候扯断的。
哈哈。
阿琳也是。
她骑术一绝,兄长牵回来一匹野性未除的狮子骢,年仅十二岁的她只两下就制服了。
可她是在去城外烧香的时候,马儿突然发了狂,被拉下了山崖。
她摔得粉身碎骨,一双美人目满是血泪。
我从莲花池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姑母带人来东宫寻我。
我旁若无人的将足链系在手腕上,湿哒哒的额发垂落,仿佛从水里爬出来的恶鬼。
姑母瞪大了眼睛,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却不以为意,问道:“何事让姑母您这样匆忙?”
姑母咽了一口唾沫,道:“太子在养心殿挨了五十大板,已经昏迷了,你还不去看看!”
我冷笑出声:“昏迷了找太医,找我有什么用?”
“他是你的夫君!”姑母气急了。
我却不紧不慢地进屋换了衣服,芳芝姑姑又送来了热茶。
我递了一杯到姑母面前,道:“这茶是兄长从江南带回来的,姑母试试。”
“你……”她盯着我手上的足链,半晌不语。
我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沈临渊就是这时候回来的,发丝凌乱,明黄色的袍子上血迹斑斑。
姑母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在沈临渊身上查看,双眼已经落下泪来。
“皇儿,怎么给伤成这样,你父亲下手也太狠了!快传太医。”
沈临渊却死死地盯着我,凉凉道:“本宫撑着半条命来给太子妃报平安,太子妃当真是悠闲。”
7。
我只觉得沈临渊入戏太深。
生在帝王家,总是将目光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是成不了大事的。
“儿臣与太子妃有事相商,就不留母亲用膳了。”
送走了姑母,沈临渊上前扯着我的手臂,将我拽进了寝殿。
扔在了榻上。
“崔晚,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可知我为何被杖责?”他掐着我的脖颈,双目尽染疯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