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宁避居别宫,在人前从未出过宫门。
所以她深夜将人押入宫中,彻查后,灌了她一碗一模一样的药。
可她是从未想过,那药,明宁居然给她自己用过。
得多疯,得对自己多狠,早早就给自己灌绝子的药,且还剂量那般大。
皇后人立在床榻前,居高临行俯视明宁。
明宁攥着被衾,抬起头来。
她在这位皇后跟前,从来都无所遁形。
“一报还一报,娘娘当真公正。”明宁唇色苍白,缓声说着。
话落就要掀开被衾下榻。
皇后示意宫人扶了她一把。
终是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给云乔下药,还是为什么给自己下药。
明宁顿步,看向那凤冠霞帔,也曾在她幼年时抱着她哄过的皇后。
声音冰冷道:“因为我见不得旁人都事事如意,独独我不顺心。”
“我说为何给你自己用绝子药?”
明宁面上带了几分讥嘲,答道:“因为我一想到我娘,就觉得母亲这个身份,实在是让人恶心透了。所以很早就发誓,终身不会生育。”
皇后闭了闭眸,一时竟失语难言,咬牙骂了句:“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个疯子,我原以为全天下再没有比她更疯的人,你倒是青出于蓝。”
明宁笑了笑:“她死了这么多年了,难为娘娘还记得家母。”
皇后话音艰涩道:
“若不是因着你娘,我今日便该把你做的事告知太子!”
若真让太子知道,就不是一碗药的事了。
那是要她的命。
明宁垂眸不语,皇后最终还是摆手让人将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