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淡如水,朝露难留非是苦,夏莲谢过秋菊香。
曾相伴,实难忘,手儿稚嫩心琉璃。
谁是谁,十年两茫茫,多是夜风过后,人如旧。
回首白头,粗茶淡饭布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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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冬去春来之初,因此大地尚有冬寒之气,大岭山植被药材丰富,更是复苏滞后,身旁凉风依然带有寒意。
病患肚腹被子揭开,金线蛭或许是被限制了活动区域,愈发的蠕动得厉害。而观察其自身体内精血已是所剩无几,怪不得金线蛭如此暴躁,应当是吸食其精血怕是时日已经不短,“口粮”缺失,这才有此状况发生,不过终归也是早晚的事情。
“谁是他血脉亲人?”宋平存摇摇头,对身边几个已经停止哭泣,却六神无主的人问道。
“我,我是他父亲。”一个中年男子开口说道,虽因劳作脸上已有沟壑,从其眼神判断也就四十左右,而躺在担架上的病患精血未余多少,反而更像老者,已是满脸皱纹。
“需要等待少许时间,如果药材取来,当可有救。若是时间不及,怕是再无回天之力。现在要延迟他爆肚的时间,需要用到你些许精血,你可愿意?”宋平存耐心的解释。
“愿意,我愿意!”中年壮汉一刻也没有犹豫。
“这会让你减寿十年,你可还愿意?”宋平存追问道。
“别说十年,二十年也愿意。”中年壮汉此时泪水已干,满眼希冀。
“他精血损失太多,救活,也顶多五年寿命,你也愿意?”壮汉一愣,随即双眼黯淡,叹道:“我张家尚无血脉,五年足够了。只是要苦了未来孩儿,没有爹爹陪伴长大。”
壮汉跪下朝着宋平存说道:“神医请务必救治我儿,哪怕我父子都活不了多久,张家不能断了香火延续。”
说完,直接就一个响头叩了下去。
宋平存也没有阻止,这礼不受对方怕是惶恐担忧更甚。
等壮汉叩完之后,他抬手扶起对方言道:“稍后有刮心之痛,一瞬即好。”
壮汉点点头,双眼坚定。
宋平存也不在耽误,左手置于壮汉胸前,凝神一吸,伴随着壮汉无法忍受的收胸动作,一滴精血出现在宋平存掌心。扶着壮汉手臂的右手向下在其手腕上轻轻划过,足有十余滴鲜血溢出,两手一合,灵气包裹住混合,再向病患肚腹逼入。
金线蛭忽得口粮,肚腹表皮看见一阵的蠕动之后,安静了下来。虽然肚腹未见消减,但明显蠕动已经减缓,宋平存估计爆肚的时间终于延续了大约能有一个时辰。
“等吧!等药材送到,应当是有救。”宋平存松了一口气。
为了缓解此时等待的焦虑,问起具体是怎么回事。
壮汉此时忍着心口还有的余痛说:“十日前,我父子二人去大岭山山南的支脉狩猎,追逐猎物我儿不慎跌入一个山洞。等我将野草扎成长绳放入洞中将我儿拉出,他身上就已经爬满了蚂蟥,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也无心打猎就此返回。第二日我儿就开始肚子疼,去镇上药店捡了几味药吃了依然未见好转,前日开始肚腹就眼看着涨大,已是状若产妇临盆下不了床,这才找相邻帮忙,紧赶两日抬上神农宗来。”
宋平存听完,眉头微皱,壮汉所说的蚂蟥就是这金线蛭。金线蛭此物虽常见,但一个山洞中数量不少却是很怪异了。且此物无脑,是以人和动物精血为生,繁殖快,生命周期却不长。在山洞中应该早就死亡了,顶多遗留虫卵,就算误食入体,孵化也需时间,基本不可能在体内留存就被排泄而出了。
所以此事透着怪异,却不是现在能明白的。
和壮汉聊起,确实也让对方紧张得到了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