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沟的晨雾逐渐被脚步踩散,泥水湿透了靴底,也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与焦土味。
李二宝走在掐面,身后是老K、黄宇和两名林媛派出的队员,沿着一条被杂草掩盖的旧木轨道缓缓前行。
栾西带着小队在外围布控,执法队在北墙佯攻,打出声势。
“前面就是早期运输道的断点,”黄宇低声道,“塌得厉害,要小心。”
李二宝点了点头,眼神一寸寸扫过林木缝隙间露出的铁轨和覆土,终于在前方十米处,看到一块突兀凹陷的斜坡。
几人停下,老K甩开工具包,从背后卸下一把短铲,开始清理。
“黄宇,不是让你机动吗,你跟着我,算什么机动?”
李二宝看了眼紧随其后的黄宇。
黄宇很平静:“这里情况复杂,分散容易被逐个击破,我跟着你。”
他语气很平淡,但毋庸置疑。
“这矿区……”李二宝没有多问,“你们之前调查得怎么样?”
黄宇看了眼四周,“原是民营矿业公司开发,名义上采铜,其实十年前就因地下水腐蚀封停,真实用途,从未在档案中出现。”
老K接口道:“郝总那边补了一笔旧账。矿区在封停前五年,曾有一批‘外包施工队’进驻,数据上叫做‘环保修复’,但实际上是搭建了下层结构。”
李二宝眯起眼:“哪个层级批的?”
“调取不出来,审批记录有伪造痕迹。”老K压低声音,“郝总怀疑,是王远东那边在早期就买通了地方网络,借环保名义做掩护,在矿井下建立了脱壳项目的实验前置环节。”
“什么意思?”李二宝追问。
“矿区下层,设有数个独立密闭空间,每个空间都曾短时存放过筛选对象。这些人,从边境或南都输送来,在这儿接受预处理,然后再被编号。”
“有时,从这儿再转往东南亚。”黄宇补充道,“这就像个灰色物流中转站。”
李二宝低声:“脱壳计划的源头之一?”
老K点头,“起码是最早一批筛选节点之一。”
“有医疗痕迹吗?”
“有,我们在外围探测到了生物废弃物残留,还有一些二级防护服的破布,说明这里进行过某种简易医疗筛查。”
黄宇又补充:“矿区原设有三条矿道,一主两辅,主道已坍塌,但北辅道与南辅道在图纸上显示仍有通风。尤其南辅道,据说早年是为了深层探矿而开,后来却被加装了多重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