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坚称李斯不可能留太子回咸阳搅局,但凡扶苏回到过咸阳,就肯定伪造过比他李斯还真的假诏。
扶苏没能回去,说明李斯必有后手。
祖孙三人齐齐忽略了一件事——这个位面的扶苏会模仿父亲字迹,不代表其他位面的扶苏也会。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探寻这背后的原因本也是为了解答自己的疑虑。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他们能说服自己。
桥松坐回了位子上,狠狠瞪向李斯。
李斯已经没力气在意这些了。
他现在只想问问,为什么胡亥和赵高不在?他们要是在的话,自己不就有人分担火力了吗?
而且和这俩于社稷无功的人比起来,他李斯可是功劳
()甚巨。大家只是因为没别的人能迁怒才盯着他,要是有旁人在,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凄凉了。
都怪胡亥和赵高!
胡亥人傻还敢肖想帝位!赵高巧言令色怎么不把他舌头拔了!
也有人想起这两人,起身询问陛下:
“不知公子胡亥与赵高现下何在?”
始皇轻飘飘地扫向他:
“何来的公子胡亥?”
那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是臣失言了,应是庶人胡亥才对!”
胡亥被过继给了王弟成蟜,成蟜早就被废黜了封号贬为庶民。他的嗣子自然也不再是大秦公子,而是一介庶民。
始皇这才满意下来:
“庶人胡亥早被朕遣去修了皇陵,毕竟是王弟唯一的后人,不好惩处太过。”
修皇陵叫“不好惩处太过”,也不知那胡亥此前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陛下,才叫陛下在光幕出现之前就大动肝火。
始皇自然不会告诉众人,他前世眼睁睁看着爱子被胡亥那歹毒蠢货害得病重垂危。不仅叫扶苏被迫喝了一十年苦药,还让他一个亲爹亲眼瞧着孩子一点点迈入死亡。
这是在剜他的心!
始皇不想再去回忆前世的最后一年,扶苏昏昏沉沉地躺在病榻中,一天里只有少数时候是清醒的。身体在一日比一日衰败,神志不清时还会呜咽着小声说“阿父,我有点痛”。
但他身为父亲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始皇的手紧紧攥着桌案一角,幸而给陛下使用的案几木料十分结实,不曾因力道而变形。
数月之前,始皇才回忆起前世种种。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扶苏被父亲捏得有些疼,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端了杯盏凑到父亲唇边,用行动唤回父亲的注意。
始皇这才松了力道,就着儿子的手喝下一口水。舌尖触到甜味才知这是太子常喝的柘浆,而非自己盏中辛辣的酒水。
扶苏低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