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船长很疑惑,如今欧陆的中心,是西班牙,是法兰西,是神圣罗马帝国,来尼德兰算是什么事情啊?
尼德兰在欧陆的地位,甚至还不如葡萄牙呢,不过是西班牙下的一片领地罢了。
阿方索船长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达观要将尼德兰作为自己的目的地。
阿方索看来,如果东南要牵制西班牙,那应该去找英国人,法国人,甚至奥斯曼人,而不是来什么尼德兰浪费时间。
达观没有回答阿方索的问题,而是想了在临行前,苏泽和他的谈话。
在大都督府,苏泽对着即将启程的达观说道:
“西班牙的手会伸进南洋,我们东南必然和西班牙有一战。”
“你这次去欧陆,一是考察欧陆诸国的局势,二是寻找一些可以拉拢的盟友,将西班牙牵制在欧陆。”
达观很快明白了苏泽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苏泽要派遣他这个僧道司的和尚去欧陆。
明明东南的行人司人才济济,沈一贯和池弘谟在安南取得了很好的外交成果。
而苏泽的回答是:
“派你去,是因为欧陆如今最关键的问题是宗教矛盾。”
“虽然宗教矛盾也只是表象,但是一切冲突的起源都是因为宗教冲突。”
“而起欧陆内部的宗教矛盾,甚至超过了欧陆对奥斯曼的异教矛盾,毕竟欧陆有一句方言,‘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
“欧陆的尼德兰,是现在欧陆宗教矛盾最激烈的地方。”
苏泽断言道:“这里,也是最有可能发生革命的地方。”
第章新阶层和新教
达观看着这座港口城市,尼德兰的港口历史非常悠久,这里很早就是北海航运的重镇。
码头虽然冷清,但是从码头边上的整齐的石头房屋,以及港务处的小楼,都足以见到这座港口从前的繁荣。
达观和阿方索船长下船,他东方人的面孔和醒目的光头,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视。
达观怡然不惧,他和阿方索船长船长走出港口,租赁了一辆马车,向阿姆斯特丹的市政厅而去。
阿方索对着达观介绍尼德兰的情况。
“大师,尼德兰其实是一个政治上的概念,这些低地地区的城市们,通过不断的联姻和通婚,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地区,因为贸易而串联了起来。”
“尼德兰的每一座城市都有市政厅,市政厅会选出一名执政来管理这座城市,而市政厅则会对执政进行监督。”
达观合十说到:“有点像大都督的制宪会议。”
阿方索点头说道,不过他又摇头说道:“尼德兰的市政厅只有世袭贵族和资产超过一定数量的大资产家才能进入,和大都督推行的制宪会议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