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无奈地打了一番陈宇哲,看到陈宇哲那年轻的样子,摇头叹道:“你这娃,说笑了,你才多大,给我们做主?以前那么多老人都没法给我们做主,你这娃能咋样啊,唉……”
看到老人颇为无奈的样子,陈宇哲的心里就是一颤,对于老人那无助并且绝望的样子,一种自责和愧疚,让他心情沉重。
陈宇哲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老爷子,我不保证一定可以把你的问题彻底解决,可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帮你解决下去!”
在陈宇哲看来,面对老人的绝望,他很清楚,任何保证都没有意义了,在老人的眼里,过去做过保证的人恐怕很多很多。
陈宇哲说完,那老人明显有些意外,眼神甚至都多了一丝明亮。
就在这时候,老人突然间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地说道:“我的苍天啊,总算有人能帮我们了!官老爷,我求求您了,给我们做主吧,再这样下去,这里的人,要死光了!”
陈宇哲心中又是一痛,他连忙伸手将老人扶起来,满脸着急地问道:“老爷子,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会这么说?还有你是不是身体也不好啊?”
老人站起身来,拿着衣袖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用那沙哑的声音,一边带着陈宇哲等人往村子里面走去,一遍讲述了这些年整个村子的变化。
原来,这里整个片区,原先在东海市都是比较富庶的村子,整个村子里,每家每户生活得都很不错,村委会每年都会在原先的基础上进行基本设施的建设。
在二十多年前,东海市还是一片泥泞道路的时候,这里已经修好了水泥马路,整体的规划更是非常先进,生活区和农耕区也有了明显的布局,而且这片和崇文区之间隔了一条人工运河,运河的水资源非常好,所以这里的土壤也肥沃,运河里的河鲜也非常丰盛。
可是就在十年前,事情发生了变化,这里在上游的位置改了第一家印染厂,自此以后,运河往下的河流彻底变成了黑色。
随后的十多年里,整个运河往下陆续建设了化肥厂和造纸厂以及农药厂等等化工类的工厂,从那时候开始,整个村子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首先就是各种病症陆续出现在村子里面,男女老少,仅仅五年的时间,癌症患病率达到了百分之四十。致死率更是达到了百分之百。
随后的几年里,随着几家化工企业不断地往外排放污染,这里原先的风景渐渐地也有了变化,清澈的河水,自此变得五颜六色,空气更是浑浊不堪,时而伴随着刺鼻的味道。
至于附近原先肥沃的土地,如今再也种不出什么粮食来,沿河一带的土地一片贫瘠,甚至已经完全不适合种植。
这些年,村子里的人,能逃走的已经全部走掉了,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只能留在这里继续等死,还有一些父母因病双亡的孩子,在几家老人的共同努力下还生活在这里,可是每个孩子的身体情况都不容乐观,去年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初中生,得了白血病。
当然,这些问题如果当年有人过问,整个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阶段,可是偏偏这些年,无论是当年崇文区还是后来的开发区,都没有一个人愿意解决他们的问题。
至于上访那就更不谈了,随着信息化网络的普及,这个村子里的人,根本不允许往外跑,走出去就会被人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