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板可没有面上看上去那般好说话。
常俞现在只想和颜珺晔说话。
虽然医生说手术风险不大,但只要想象到一刀刀一针针落下,他的心就忍不住在抽痛,好像割在了他身上一样。
明明在床上怕痛都会小声哼唧着和他撒娇,让他温柔点儿。
现在和他撒娇,他却无能为力。
时间漫长流淌,常俞不安坐在手术室外,还得处理公司上的急事。
但他的头时不时就要抬起,看手术室门是否打开。
他感觉过了很久,紧闭的手术室门终于打开。
常俞走上前,小土双眼还紧闭,没有醒过来,不过他起码能触摸到小土柔软的身体,获得片刻的心安。
等待醒来过程中,他一只手抚摸着小土的蹄子,一只手在回复工作上的事情。
过了几个小时,手中的狗蹄有轻微动弹,接着小土缓缓睁开眼。
麻药发挥作用,颜珺晔现在起码不会痛到想死。
睁眼还能看到常俞,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坚强的挺一挺。
狗头无比熟练的去蹭常俞的手,其中有安抚,有讨好,有爱意。
他本以为常俞看他状况精神状况良好,会摸他的头,然后夸奖他坚强。
狗尾巴虽然没有力气竖起来嘚瑟,但他内心已经准备好迎接了。
但他没有等到常俞的手,反而等到了一滴水,不轻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原本只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睁大,入目是他从未见过闪着泪花的琥珀色瞳孔。
他看到过常俞生气、欢喜、愤怒、无奈的眼,却没有见常俞脆弱过。
常俞一直都是坚强隐忍的人,他知道。
现在的哭泣却是为他一人。
他的狗爪子现在抬不起来,只能用头去蹭常俞的脸。
——“怎么还哭了呢?别哭了,你一哭我更想哭。”
他看不得常俞为他哭,也不想常俞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