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他,明年的今天,他不一定记得她。
他是男人,深情也薄情。
爱了将近十年的初恋情人,他说忘就忘。
他爱她不过几个月,忘记她,自是转头就忘。
林浅又想起甄苒,甄苒曾明确表态:你这边一离婚,我马上叫他相亲。
林浅眼眸里,闪现着看破红尘的清醒光泽。
以顾砚辞见一个爱一个的心性,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某次相亲中,一眼相中个符合他眼缘的女孩儿,跟她闪婚,在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不分白天黑夜的翻云覆雨。。。。。。
明年的今天,他俩再相逢,她依旧是形单影只。他身边,依偎着新婚娇妻。
后年的今天再相逢,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孩子已经咕咕坠地,他已初为人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他的爱妻。
脑海里幻想的场景,在眼前幻化为实景。林浅心有所感慨叹:“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她抬眸看向顾砚辞,堪堪对上他垂眸俯视她的眸光。
他清亮深邃的黑眸里,浮漾着无穷无尽的忧伤,似倒映着衰草枯杨萧瑟景色的湖水,语气更是不胜伤感:“三两年后再相遇,你也是绿叶成荫子满枝。”
“这不挺好吗?”林浅强颜欢笑,挤出个浅淡微笑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你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命中注定我俩要劳燕分飞。咱俩不可能白头偕老,命定的结局就是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她说这话,有一定道理。
她无父无母无根基,背后没有家族势力为她撑腰,所以顾瑾瑜敢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她若是出身于豪门贵族之家,身家与顾家相差无几,顾瑾瑜哪敢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