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舔了舔嘴唇,摸索着寻找水杯。
热乎乎的水杯塞到她手里,又有根塑料吸管挤进唇瓣,她张开牙齿,咬住吸管,大口大口地吸吮。
温水缓解干渴,幻景消失,眼前没有红背蜘蛛,唯有眉目间隐含焦灼的顾砚辞。
他手里,还拿着一盒抗抑郁药。
林浅双手握住水杯,低下脑袋,心里不胜烦躁。
木僵、噩梦、手抖。。。。。。消失许久的躯体化症状卷土重来,清楚告知她:治疗这么久,疗效甚微。
她清瘦细长的黯白色捏紧水杯,指关节明显泛白,哀叹一声说:“这该死的抑郁症,怎就治不好呢。”
顾砚辞掰开她紧握水杯的细长手指,问她:“要做MECT吗?做一次,忘掉昨晚那些事,省得产幻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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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闭阖眼眸,思绪犹如风中芦苇,忽左忽右地摇摇摆摆。
上一秒,她打算听从顾砚辞的建议,去医院做一次MECT,以求解脱。
下一秒,想到做MECT后,会导致记忆力减退、灵感缺失类后果,她心生抗拒,嘴里无意识地呢喃出声:“不做,坚决不做。”
“不做吗?”顾砚辞温声劝说:“不做你难受啊,就做一次,也不至于损伤大脑。再则,不做,你产幻,必须靠吃药稳定情绪,这些药都有副作用,过度服用产生的危害性,不比MECT小。”
林浅弯了弯手指,神色黯然,“看来,我没得选择。”
顾砚辞揭开毛毯,将她的右手塞进毛毯里,“刚才没睡够,你继续睡,睡醒之后慢慢考虑。”
林浅阖眸,心里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