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醒过来的已经是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
几乎一睁眼,他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奇怪之处。
沉重。
莫名的沉重。
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山般的沉重。
令他忍不住皱眉,用力的握起拳头,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越发明显。
“昨天……”降谷零查阅着记忆。
他在以波本的身份调查组织卧底的事情,调查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家中直接睡着了……
记忆中的画面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不对的地方,只是他总有一种自己是旁观者的感觉。
仿佛做那些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一般。
可是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无论是波本还是安室透吗,明明都是他。
而他也有着记忆。
虽然有些违和。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对波本的身份更加的了解深入了。
是因为他每天对自己的催眠吗?
他需要更加沉浸在波本的身份里,却也不能过度沉浸,忘记自己本身。
卧底有很大的几率患上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这一点降谷零很清楚。
他甚至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早已有了苗头。
甚至也知道他是何时开始濒临疯狂的。
是在组织卧底不得不犯罪的时候,是在目睹一个又一个被组织列为目标的人在他眼前死去的时候。
也是在亲眼看着好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时。
一次又一次经历,造就了他在疯狂边缘徘徊的灵魂。
他就像是走在悬崖上,身上只绑着一根绳子的人,当绳子断裂时,他会坠落进深渊。
对自己多次催眠会造成的后果他也很清楚,但是……
那又如何?降谷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