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看来蟒叔从弄堂就开始跟踪我们了,云城是非多,我们还是走吧。”
冯斯乾沉默。
我拥住他,“斯乾,我真的害怕,今晚是周浦出事,明晚呢?蟒叔的阴招防不胜防,你在云城没势力,咱们只能任他宰割。”
冯斯乾鼻腔溢出一股浓雾,眼睑低垂,藏住了眼底的情绪。
许久,他说好。
后半夜,我摆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我划开屏幕,是一串陌生号码的短信。
“二位好走,不送。”
我删掉信息,拉黑,彻底松了口气。
蟒叔压根没跟踪,下午在西郊的宅子,我单独去过一趟洗手间,买通了保镖,拿到乔叔的号码,我没打算用,预备着而已。晚上在地下牌场,冯斯乾联系了周德元,电话里他说确定林宗易和白喆在云城,周德元也答应派出援助,只要遇到了,他们插翅难逃。
我没有挑明,只说华子和白喆不适合露面,不然有一场大风波。蟒叔是聪明人,我主动求和,他也想太平,这才出面把冯斯乾逼出云城。
按道理在弄堂不该下手那么狠,装样子震慑一下就够了,我当时甚至以为是其他势力掺和进来了,不是蟒叔的人了。果然混这条道的,手黑惯了。
好在这步棋我赌对了,冯斯乾顾虑我的安危,没有冒险强留,第二天中午带着我飞回了江城。
我们从机场出来是十二点半,何江在2号出口接机,他告诉冯斯乾,孟绮云自杀了。
我刚坐下,整个人惊住,“自杀?还有救吗。”
何江说,“幸亏发现及时,目前在人民医院。”
冯斯乾皱着眉,用力揉太阳穴,“周德元得到消息了吗。”
“没有。”何江驶上高速路段,“本来他紧急安排下属准备去云城接应,您突然变卦了,他在气头上,没顾上孟小姐。”
冯斯乾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半小时后经过南北大道,一辆奔驰在道旁打闪灯,冯斯乾坐上去,让我开这辆车回家,我从后视镜盯着,奔驰在十字路口左转,我立刻调头拐弯,原路跟上。
车泊在住院部楼下,冯斯乾下车,我也紧随其后下车。
孟绮云住在7楼,左半区是妇产科,右半区是外科。
护工喂她喝药,她死活不喝,还打翻了水杯,冯斯乾赶到时,她正坐在床上歇斯底里大哭。
冯斯乾伫立在门口,“你不是要见我吗。”
孟绮云听见他声音,哭声一顿,紧接着哭得更凄惨,“斯乾,难受。”她撸起病号服袖子,露出自己割腕的伤口,“我疼。”
冯斯乾注视她良久,他进入病房,接过护工手中的药丸,“为什么不吃药。”
孟绮云身躯无比单薄,盘着腿泫然欲泣,“你和我分手,我活着没意思了。”
冯斯乾清清冷冷嗯了声,“是没意思。”他吩咐护工,“办理出院手续,送回滨城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