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昏脑涨,“宗易没吃午饭,煮碗面吧,他下午还要去公司。”
我起身,林宗易此时也从主卧过来,他发现哭声止住,问我,“不哭了。”
我又笑,“哭累睡着了。”
他看着襁褓里的林冬,“臭小子,成心和我作对。”
我生怕他讨厌林冬,之后找借口送走,急忙解释,“他不懂事,喝奶呛着了,下次苏姐照顾就行,我不——”
“韩卿。”林宗易皱着眉头,“我不至于和一个婴儿计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一声不吭。
苏姐放下林冬,去厨房煮粥,我跟在她身后,“煮海参小米粥,宗易,你在餐厅等。”
林宗易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拦下我,我们侧身背对彼此,他望着一扇窗,我望着走廊,他开口,“我和寇媛,非常清白。”
我偏头打量他,他说完撒手,走出房间。
李渊三点到蔚蓝海岸接林宗易去索文集团开会,我站在衣帽间门口,从镜子里看他,“宗易,我每天除了美容打麻将,没正经事做,腻歪得慌,能在索文给我安排一份差事吗?”
林宗易眼睑低垂,敛去一闪而过的精光,他了如指掌我的企图,没回应。
过了半分钟,他说,“苏岳楼有新菜了,我傍晚下班打包回来。”
我没罢休,“我不想在家里。”
林宗易知道我的脾气,很难糊弄,他走向我,“相夫教子养尊处优,挺好的。我养得起林太太一辈子。”
我踮脚挨近他,眼睛清澈纯真,不带半点刁钻与算计,“你不是怀疑我和他纠缠不休暗度陈仓吗?我白天黑夜跟着你,眼皮底下你还不放心啊。”
他微眯眼,神色高深莫测,“资金税款,工程项目,重要客户,一切的商业机密,包括我的立足之本,都在索文。”
我笑容当场一收,“你不相信我。”
我翻脸了,林宗易却眉目含笑,“我确实不十分相信林太太的动机。”
这个男人,不熟时,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熟了,笑里藏刀,圆滑奸诈。
他穿上西装,主动岔开话题,“调养好,为我生个女儿。”
我兴致缺缺的样子,“又不是说生就生的,我才27,就当家庭主妇吗。”我整理他的领结,“要不你接回林恒,要不安排我去索文。林恒明年上小学,我可以开车接送,一二年级的科目我也能辅导他,我养一段日子试试,说不准他会喜欢我呢。”
“一二年级。”林宗易拉开高处的柜门,取出公文包,“三年级呢。”
我小声说,“小学功课可难了,三年级我不一定成。”
林宗易被逗笑,“好了,林太太的水平只适合在麻将桌输钱,不适合养孩子。”
我还想再争取,林宗易说,“我去公司了。”彻底封死了我的余地。
殷沛东的65岁大寿在年底,凑巧是林宗易的“丧葬期”,那时还未死而复生,于是推迟到二月底,在淮海大酒楼举办。
殷家邀请了江城所有的名流商贵,几乎全都到场了,冯斯乾虽然和殷家不欢而散,毕竟地位在,担任上市集团副董,华京不得不送上请柬,原以为冯斯乾避嫌,绝不会出席,没想到他不仅现身了,贺礼也是全场最高调,重达数十斤纯金打造的寿星佛,黄光灿灿,把殷沛东的老脸都映黄了,一句殷伯父,把他老脸又气青了。
我噗嗤笑,跟随林宗易上楼,说实话,我游戏情场多年,战无不胜,最终输给冯斯乾,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