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全都忘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送我的花。
我用牙齿抵住舌尖,明明都是鬼了,但还是感觉铁腥味在我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我看着他们,真的很想笑自己,自己真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蠢人。
虽然我和裴知礼说过很多遍花名,但他每次都没往心里去,
结果现在在他的白月光面前都说不上来。
许渐月笑笑,把花枝折断:“枝枝对你真好。”
我扑了上去:“不行!”
但是于事无补,我碰不到任何人。
我想把花从她手里夺走,我的虚影一遍遍穿过许渐月。
裴知礼垂下眼眸,眼瞳里全身许渐月的倒影,攥住许渐月的手腕,压低声线,有些不满道:“渐月,你…”
许渐月的手紧紧握着花,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花,我想摘。”
她在逼他,逼他放弃和我有关的一切。
裴知礼嘴唇抿成一条线,漆黑的眼瞳里全是沉默,最后他闭上眼松开了许渐月的手。
看着许渐月把一朵朵花苞全数摘下。
许渐月如愿地摘了所有的花。
我直愣愣地飘在一旁,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像是被巨刺扎在心里,不断旋转,转得我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这几天,我都坐在花圃旁,看着日渐枯萎的花,就像我的心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花圃被毁后,裴知礼好像对许渐月冷淡了许多。
除了每天一起吃饭,他和许渐月再没有什么其他亲密举动,甚至可以说,他在有意避开许渐月的触碰。
直到许渐月终于按捺不住了,突然问道:“知礼,宋枝枝呐?”
裴知礼顿了顿,语气没什么变化:“她回母家省亲了。”
许渐月笑了:“这么多天,没有书信来往,也没有派人找你,说不定人家早就想休了你。”
裴知礼握了握拳头,很是笃定:“不可能!”
说着他往外走去,眉宇间全是不安和烦躁,他也会害怕被抛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