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过得不错。”范宁从她手掌上拿起灵剂。
“还是跟前几周一样的有效非凡组分比例,服食后约一小时生效,持续半小时后恢复正常……不过,这已经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了,你最后到底用了吗?而且若有这种需要,你为什么不直接闭眼睛呢?”
“砰。”
无形之力轻轻挤压,玻璃封口应声而碎。
里面仅1毫升出头的无色液体,被范宁“嘀嗒”倒入一个有小半杯白开水的瓷杯内。
做完这一切后他眼神又垂下。
“谢谢了,你去休息吧,晚安。”
过了几秒没有动静,范宁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琼脚尖并拢,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犹豫该说什么。
最后她说道:“我想跟你演奏一遍,你还没写完的几组长笛奏鸣曲中的那首‘西西里舞曲’。”
范宁诧异地抬头。
说起来,好像自从过了新年,是有很久没有过闲聊,也没有陪着大家纯粹地欢闹放松了,尽管天天在排练厅照面。
参加下午茶也屈指可数,就连大部分用餐,自己都是让佣人直接送到这里解决的。
于是范宁一言不发地起身。
他挪出座位,推开起居室的门,坐到了三角钢琴前面。
琼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最后站到他的侧边。
笛声悠扬而起,钢琴在背后以默契体贴的舞步落键。
巴赫《降E大调第二号长笛与羽管键琴奏鸣曲》(BWV。1031),第二乐章,“西西里舞曲”。
旋律轻柔、纯净,带着若有若无的感伤,而作为陪衬的黑白键,始终编织着淡雅而不知名的遐思与牵念。
静谧花园,林荫小道,温热又微醺的暖秋。
少女提起轻纱裙旋转起舞,陪伴之人静看阳光洒落,落叶飘扬。
世界金灿灿的一片。
两分钟后曲终。
范宁提起手,站起身,回到办公室落座,琼继续乖乖跟在后面。
“下个月的室内乐演出会排它们的,那么,先休息吧。”
琼的眼神数次变幻,最终似下定决心般地开口:“卡洛恩,我能不能请个假?”
范宁意外之色一闪而过:“明天?你首演不来了吗?”
“……可能是的。”她脸上表情十分内疚,“卡洛恩,我感到特别对不起你,不过或许几天差不多了,之后想办法补偿你好不?比如开音乐会报酬全部归你的那种……”
范宁沉默片刻后问道。
“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