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钱是魏宸淞送来的,她只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
想起魏宸淞,穆九倾心中思绪复杂。
这次回京之后,她便打算从京城抽身离去。
这一次,便真的要与那个男人说再见了。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放得下,但穆九倾心中却很清楚,一旦交出兵权,庆帝也好、魏宸淞也好,他们都会尽快在最短时间内瓜分肢解林家军,也就是如今的镇西军。
虽然不想这些战士们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但她。。。。。。
或许只能选择独善其身了。
穆九倾左思右想,修书一封,表明战士们还需休整,西疆战事虽止,但还需堤防哥舒一族的回马枪,拼拼凑凑了一些借口,又将回京的时间预留了一个多月。
庆帝倒也准了,只督促她要赶在腊月年底前回京便是。
月余之后,西疆这一带也确实再无战事。似乎哥舒一族仍然寂寂无声,她料想许是哥舒长天确实已经身故,按照他们的习俗,一族之长出殡后半年内不得同室操戈,更不得见血。
想来哥舒厉和他几个哥哥也没有胆子破坏先人留下的传统习俗。
不过,有时候没有流血的战争,原比明刀明枪的更恐怖。
人言可畏,远胜刀剑无眼。
穆九倾直到草草在军中给意儿过了满月宴,宫中又来了旨意,镇西军才启程回京。
姜氏因着舍不得意儿,临行前一晚哭红了眼。
穆九倾望着姜氏,想起从将士们口中得知,她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相公孩子都没了,也是个可怜人,便开口道,
“若是姜氏不介意京城路远,可愿离开玉阳城随我一路进京?意儿只怕离不开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