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带着儿媳妇回了……”
望着迈出府门一步三回头的颜若卿,我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快。
生前,我一直用自己攒的嫁妆钱贴补杜家。
每次杜母都拉着我手有说有笑,把我夸成了一朵花。
我原以为她只是冲着我的钱,没想到她是真心喜欢我。
颜若卿一直未与杜微念同房,因此,她的奶娘便从外面寻了包药下在酒里,哄着杜微念喝了。
当晚,颜若卿红着脸,按照奶娘教给她的法子试了好久,才认清一个事实:她的夫君不举。
那晚,杜微念药劲上来,可是身体又无能为力,他便把浑身的火气都撒在了颜若卿的侍女身上,生生把那个侍女打死了。
转日,杜母便收了颜若卿所有嫁妆,遣回了颜家所有随嫁家奴,将她关在房中。
我阿爹不知道杜微念不举,只知道颜若卿给自家夫君下春药,还打骂婆母,若不是看在那些嫁妆的份上,杜家早就一纸休书把她送回来了。
他再疼嫡姐也只能隔三差五给杜家送些钱财过去,但始终见不着颜若卿的面。
他是御史,是言官,清誉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杜家关着颜若卿,只有客人来时,或者去参加宴会时才放她出来。
杜母挖苦她。
“当初死乞白赖非要嫁过来,如今后悔了?”
“告诉你,当初求娶你无非是因为你是受宠嫡女嫁妆丰厚……我本以为会是那个穷酸小庶女要嫁过来,张榜那日正想带着我儿再去你家一趟,没想到,你这只肥羊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