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草场之上的风,都是有自己的主人的,所以“拉康”并不担心这一匹马儿在这里“无依无靠”。
应在来之前,他就是将一切都想好了,这马儿的屁股上就有烙印,看到了这烙印,那些愚蠢的人会将它带回了马厩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便是他去做事的时间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一切都如同“拉康”想的那般,差巴挥舞着鞭子,将放马的奴隶抽的半死,并且将“拉康”收了回去。
半晌,入夜,风沙带着石头从远处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连天上的星斗都躲闪的不得相见。
“吉多嘉布”现在的家主便在自己的庄园之中,不安的踱步。
在他的身边,两排僧人便都坐在了两边,为他祈福。
“不行,不行,眼皮子跳的越发的厉害了。
你们都要了我两盆血,一副湿肠,一副干肠,一副肝脏!怎得还无有效果?”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有些烦躁的摘下来了自己眼皮子上面的两张红纸,对着那底下正在念咒的僧人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叫外头那些僧人做完了仪式就停下,我要你们请动了家族里面的‘护法神’。我的心里不安的厉害。
你们还要甚么,写出来,我叫管家给你们去找!”
“是,是!”
底下的僧人连连称是,开始拿出来了一张卷轴,用细密的毛笔写了出来。
说话的功夫,吉多嘉布·热里多吉再度听到了外面獒犬的叫声,声音洪亮宛若惊雷!
外面有人影绰绰。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越发的不安了,他对着外头喊道:“都滚了进来,难道要我在你们这些畜生皮子上面再来上两鞭子你们才来么?
在外面绕甚么?”
他怒吼吼的喊道,立刻,管家从门外进来,吉多嘉布·热里多吉余怒未消,问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稍微压制了一下心头的燥火,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眼色,说道:“老爷,达喇方才又咬了两个差巴。”
“我的达喇!该死的差巴!贱骨头的东西!”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握紧了自己腰间的鞭子,紧张的问道:“我的达喇如何了?”
“还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吠叫,谁都不敢上去。
便是平日里面的狗奴上去,也都被它一口咬死。
尸体还都热腾腾的冒气哩,现在连锁链也栓不住哩,老爷——”
管家小心意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看自家老爷的眼色,却发现自家老爷听到了这话,神色明媚了起来。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一把手握住了旁边案子上温热的青稞酒,里面还融化了些酥油。他将这一杯酒倒进了嗓子眼里面,随后便睁大了眼睛,指着管家说道:“你,你叫那些贱骨头的差巴带上人,去那个方向看看。无论是遇见了甚么,是奴隶还是牛马,全部都杀了,连那处的草场,都烧成白地!
还有,还有——”
吉多嘉布·热里多吉心中忽而冷静了下来,有了思路,他反而心中安定。
如此看起来,应是有人想要借助了这个特殊的时间,前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