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福宁棒子一挥,“可什么可!”
“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爹就不能游山玩水一下吗?路途遥远,他的信一时间寄不回来也可能,怎么就非要说他死了?”
玉满楼的小掌柜犹豫着:“那个。。。”
福宁:“什么这个那个的!还有你,拉我干什么?满肚子的火没处撒。”
她气冲冲的拎着杆子往回走,猛地一脚把挡路的祭台踹开。
俞长君:“师妹!”
苑福宁:“别喊我!我功课还没做完呢,光被你们这些破事耽误时间了。”
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走,再往前就是季府的角门,原本是暗红色的大门,现在风吹日晒的已经掉了颜色。
苑福宁趴在车窗上,嘴角一抿忽然就笑了。
这个角门她记得。
师兄后来想给她赔罪,想了一百种办法也没啥用,最后追到她施粥的地方,就在这门的对面。
身边还带着那个小掌柜。
苑福宁:“这个宅子,现在在谁手里?”
容毓:“官府的手里,季家宅邸太大,没钱的买不起,有钱的不敢买,就放在这闲置了。”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观察福宁的,她那若有似无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季家宅子已经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了,她仍旧趴在那,一动不动。
就盯着外面的天出神。
知道福宁要去徐庄做卧底后,陈真一千个不同意,但胳膊又拧不过大腿,只能奉命的给她准备了两身带着泥土的衣裳。
一觉起来大中午,福宁看着这个衣裳,表情一言难尽。
“太规整了,不像是长途爬涉吃苦的。”
她拉过袖子看看背面,“这胳膊肘上的补料太新了,明显是做旧的。”
“去外面找两个乞儿,买他们身上的衣裳吧。”
陈真认命叹了口气,“你也不用这么拼,天天起早贪黑的见不着人,小少爷老问呢。”
“他回来了?”
陈真点头:“今天书院放假,欧阳陪他练功呢,就在院里。”
福宁把粥碗一推,披了个大氅,“我去看看。”
苑敏学尚且不满六岁,但个子蹿的很高,手里拿着一柄长缨枪正和欧阳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