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喊着局座,可他的目光却停在了戴老板身后的某人身上。
此时的张安平是一副小厮的打扮,和记忆中的儿子截然不同的脸上,张贯夫依然看出了一些属于儿子的轮廓。
他心想:
是安平吗?
“妹夫,人我给你带来了哈——”戴老板指了指身后的张安平,道:“具体的真相,你问他。”
说罢,戴老板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副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的样子。
张贯夫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心中的猜想证实,眼睛忍不住模糊了起来。
“爸。”
张安平小心翼翼的唤出声。
爸!
是安平!
张贯夫再也忍不住,扬起巴掌就想扇儿子,但手掌扬起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一直是个严父,但从没有打过儿子。
当张世豪这个名字成为日本人噩梦的以后,他终究是以儿子为骄傲的。
许久,张贯夫终于出声了:
“活着……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面对一贯严肃示人的父亲卑微似的呢喃,愧疚在霎时间充满了张安平的内心。
自从九一八之际来到这个时代,他内心只有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这一出国便是四年,回国后在父母身边呆了数月便来到了上海,七年间只有一年的过年是在父母身边。
前段时间更是给他们送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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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对不起。”
面对儿子的道歉,张贯夫使劲的摇头:
“不要说。”
“你……做的很好。”
很少对儿子表达亲昵的张贯夫,主动拉起了儿子的手,异常的骄傲。
看着这张完全不属于儿子的脸庞,张贯夫终究是有些不习惯。
意识到父亲面对自己这张陌生的脸难以自持后,张安平赶紧道:
“爸,我、我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