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王绾笑着道:“东郡水灾的情况,公子应该知晓,主要原因就是东郡郡守隐瞒不报,致使河道附近十六郡县遭遇水灾;
那么,换到河道清理,咱们就得考虑,是否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比如钱粮克扣问题,以及地方官吏如何处理黔首与商人,会不会徇私舞弊?”
“这些事情,如果朝廷不事先定好规矩,传达到地方,很容易出问题。”
“嗯。”
赵昊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
老丞相说得不错,一个政策的实施,需要考虑各方面的问题,往往决策者都是抱着最理想的状态去考虑的。
但现实是,根本不存在最理想的状态。
眼见赵昊若有所悟,王绾又接着道:
“至于第二个办法,有点类似于捐粮立碑,但黔首不比贵族,他们对虚名的认可,并不比钱粮实际,所以这办法还需斟酌。”
赵昊闻言,不禁有些尴尬:“是我欠缺考虑了。”
“不是的公子,你的办法很不错。”
王绾说着,话锋一转:“但你只是站在一个执行者的角度去考虑的,如果站在领导者的角度去考虑,会发现很多纰漏。”
“领导者?”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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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绾正色点头:“领导者不需要懂得太多办法,只需要懂得如何御下便可。如果办法都被领导者想了,手底下的人该干嘛?”
“比如公子说的商人承包工程,看似合情合理,但公子有没有想过,商人承包朝廷工程,是不是变相的给商人抬身份了?”
“商人的身份一旦被抬高,会让黔首失去热忱,所以,如果朝廷要重用商人,首先得给他们设置门槛,设置难度,这样才能让黔首心理平衡,参与劳作。”
听到这话,赵昊恍然大悟,颇有种涨知识的感觉。
王绾看向他,又郑重其事地道:“国家大事,一般要通盘去考虑,不能将目光放在一隅之地。”
“呵呵。”
赵昊笑了:“老丞相当真有一套,昊受益匪浅!”
他没想到,王绾绕了一大圈,居然是教自己处理政事。
但从内心层面上来说,还是蛮感动的。
却听王绾笑道:“其实我找公子,也并非全是指点公子政事,而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是钱粮的事吗?”
“原来公子什么都知道……”
赵昊面无表情:“这个不难知道。”
王绾冷笑:“老夫倒是忘了,公子已经今非昔比了,朝中的事,瞒不了公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只是自保而已!”赵昊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