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愚昧无知的孩童,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做事逻辑。
师父出现在这里,那就一定有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自己又有何资格去气愤和质问呢?
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身体刚刚获得的那一缕暖意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一方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一方是对自己爱之护之的二爷爷。
二位大宗师之争,又将何其惨烈?
“轩辕兄,有段日子没去珞珈山喝茶了。”沈伯渔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儒雅温和。
仿佛那高空之上的不是要取自己性命的死敌,当真是久未逢面的朋友。
轩辕明镜沉默不语。
这话不好接。
毕竟,他是沈星澜的座师,以前也当真没少去珞珈山喝过茶。
看到轩辕明镜沉默不答,沈伯渔继续问道:“轩辕兄此番是为何而来?”
“杀人。”轩辕明镜的表情冷酷。
既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就摆出一副全世界我最酷的表情。
我都这么酷了那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要问,问就是遵从本心。
“杀谁?”
“杀你。”
沈伯渔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就像是听到朋友说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为何?”
轩辕明镜再次沉默。
面无表情,又冷又酷。
“怎么?相交多年,轩辕兄想要杀我。却连一个理由都不敢给我吗?”
“这是我欠唐厉的。”轩辕明镜沉声说道。“也是你们沈氏欠我的。”
“沈氏也欠了轩辕兄的债?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情。”沈伯渔笑呵呵的说道:“当真如此的话,那我就代表沈氏还给轩辕兄。”
“受害者沉沦地狱,加害者锦衣玉食。幸福的日子过的太久,怕是你们都忘记那些陈年旧事了吧?”
“哦?愿闻其详。”沈伯渔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