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庚小心翼翼地回道:“外头有人说,刚巧那时夜王也外出了,而我们和碧落的人这才得罪了夜王。”
皇上摆摆手,显然不信这一番猜测的说辞。太离谱了,怎么可能刚好那时就得罪到刚好出现的夜萧寒?而且夜萧寒怎么可能出城,又有能力应对那么多高手?
徐庚见皇上不信,也跟着点点头。他也觉得不可能刚好临时得罪到了夜王。
他话题一切换,接着解释道:“第一场偷袭行动时的确是幽冥大人出手的。我们的人在撤离途中,随后也遭遇到了一个不明黑衣人的攻击,当时我等一度以为是幽冥大人的手下,可惜交手之后还是让他逃走了,更是死了不少的逃亡伤员。”前队长耿瓦在恢复些许清醒意识后,亦是这般说辞的。
深吸一口气,再一切换话题,却提到了夜王可能出现的惊恐话语。
他板起一张古铜色的暗卫冷脸,语气沉沉的道:“皇上,至于第二场对幽冥大人的偷袭,无一活口剩余。我等根据现场的痕迹推测是幽冥大人一人出手的,但依据现在新传来的消息,只怕当时夜王也参与了。”
“至于得罪理由,可能不是我们刚才所言的‘临时得罪’那般的新仇,而是我们与夜王早有不和,是旧仇。”不是临时得罪,而是早就得罪。
“至于夜王为何出手,皆因队伍之中有夜王的仇人。”
皇上一想觉得也是,夜萧寒一向与他这个皇帝不和,夜萧寒的寒隐卫与他的龙杖卫更是向来水火不容。更何况,那队伍之中的碧落杀手和其他派的死士,皆与夜萧寒有过节。他这个好皇弟有机会报仇时,自然是不会手下饶人的。夜萧寒基于旧仇出手,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可能。
一转眼,又瞪眼说道:“他一个残废之人,如何能杀掉那么多高手?”
徐庚头皮发麻,又道:“我等听闻夜王传言后,又再度勘察那日的案发现及其周围,并未发现有车轮和马车的痕迹。”
这话说得有些隐晦,就差没把夜萧寒不坐轮椅,也不坐马车直接放在明面上说了,差点落了郝连帝努力维持的冷静脸面。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皇上气笑了,大手一拍床板,怒道——“朕的好皇弟腿痊愈了,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痊愈了,而朕堂堂一国之军君,却一直被蒙骗在鼓中!”
这话说得太重,殿中无一人敢回复。那些太医们早就缩在角落,恨不得自己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不用听皇上口中的机密话语。
皇上也知这群废物不敢直白答复他,越想越气,又眼珠一转,却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关键点。
“夜萧寒与幽冥九重皆有出风头,第二批队伍被杀莫非是他们联手?”一国亲王与一个江湖魔头混在一起,传出去于夜王的名声或许不佳。同样地,屋内也没人敢回复皇上的质疑。
一个跪地龙杖卫谨慎地道:“回皇上,今早暮嗜根据外界的传言而放出消息,说他们阁主与夜王爷不熟。”
“噢?”皇上闻言,有些失望地一笑:“竟然没关系…”可惜不能趁机找夜萧寒的把柄而谋害铲除其了。
不过又庆幸起来,夜萧寒与幽冥九重没关系太好了,否则夜萧寒岂不是又多一份天大的助力?
郝连帝同外界的人一致认为,夜王与幽冥是没什么关联的。两人同时出手,不过是凑巧。与此同时,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当时在幽冥九重之后追杀那龙杖卫与死士余党时,那神秘的黑衣男人其实也是幽冥九重本人。不过后来幽冥九重无法控制身子的变化,这才离去,而后化身为幽冥九重的身份而回到冥宫。
皇上弄清楚了夜王与幽冥并无联盟合作的关系,一转眼又将问题回到最关键的关键点上。
他还是难以相信,难以接受:“夜萧寒怎么可能出城!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厉害!”
皇上情绪难掩崩溃,他辛苦谋算那么久,到头来,在还没有成功对夜萧寒斩草除根之前——却发现不知何时夜萧寒早就痊愈了,且指不定还瞒着他们这些人做了许多的大事!
这种后知后觉才发现真相的滑天下之大稽的闹剧戏剧,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他们就像傻子,一直在愚蠢的沾沾自喜!
现在才后知夜萧寒痊愈变强,远远,远远,远远…比早知晓夜萧寒痊愈变强,更要让人感到崩溃不已,致命万分,心如刀绞!
夜萧寒,你这一记捅人心窝的狠招,真是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