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红薯烤熟后,里面的温度可比外面高多了。
不小心就容易把嘴巴烫出水泡来。
“吃了。害,我这人不喜欢吃白面馒头,就喜欢吃红薯。”
陈大炮原本还想着编个理由糊弄一下。
可看到李爱国几人的目光,就知道骗不住他们,只能哈哈笑了笑,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李爱国不用再问也能猜到,这家伙肯定是又把自己那份红薯分给了公社的社员们。
到了晚上饿得前心贴后背,这才想到火车上有炉膛,便想着来借火烤红薯。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李爱国几人自然也就没再动剩下的红薯。
陈大炮狼吞虎咽地干掉了一个红薯,好歹止住了饥。
这才开始慢条斯理起来,一边吃着红薯,一边和李爱国闲谈起来。
几句闲谈后,李爱国知道陈大炮是附近陈家庄公社的民兵队长。
父母在解放前全都没了,现在三十浪荡岁了,还没有结婚。
陈大炮这会跟李爱国成了朋友,也没藏着掖着:“不瞒你们说,现在公社里的日子不好过。
大食堂里只有清汤寡水,村后的树皮都被拔光了。
来到这里卸粮食,除了光荣外,每个人每天还补贴十斤粮食。
公社里的小伙子们为了能参加卸粮队,有好几个都写了血书。
我们公社里有一些社员得了干瘦病,赤脚医生说了,最好的药就是白面馒头。
那些白面馒头要是带回去的话,说不定能救命。”
陈大炮的声音很低沉,声音落了,司机楼内陷入了沉默中。
老郑和刘清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铁道上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窝窝头还是能够管够。
李爱国抽了口烟,看了看遥远的海面:“你们不怕危险吗”
“危险卸粮食不是只要有力气就可以了有啥危险!”
陈大炮觉得这话有些不积极了,补充道:“就算是有危险俺也不怕。
当年俺爹是为了打鬼子牺牲的,俺爹是大英雄,俺也不是孬种。
俺们陈家庄公社的社员们没有一个孬种。”
李爱国抽着烟没有接话,眼睛紧盯远处的海面。
海面上一片漆黑。
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