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对太子冷冰冰地说:
“殿下行事如此极端,本官这个太子师,端看你是否能一直这样,一条路走到尽头!”
待他远去,被吓得不清的阮眠霜才颤颤巍巍自裴济光的背后走出来。
“殿下……”
裴济光看她小脸苍白,不由得心疼地拉她好一番安慰。
“阮娘不怕,有我在,定要护你周全!”
阮眠霜感动不已,却也非常担忧。
“殿下,可是现在咱们的事不慎被他撞破了,万一他一气之下跑去告诉陛下……”
裴济光哈哈一笑,搓了搓她的手臂。
“阮娘安心,本殿很了解这个老师,他平生最不屑嚼舌宵小。再气,他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更何况,本殿与父皇可谓父子情深,他在朝多年自然看得清局势,又怎么会冒险去说闲话?”
他把阮眠霜重新拉回怀抱中,紧紧抱住。
“给他撞破就撞破了,本殿会下旨封住东宫,在没有绝对把握把你带到父皇面前时,本殿一定不会让阮娘有事。”
说完,裴济光拨开她的刘海,在她白洁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本殿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阮娘一如往昔伴于身侧。”
阮眠霜闻言,感动得忍不住泛出泪花,乖巧依偎在裴济光的怀中。
可就在裴济光自以为所有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时,还是有一条漏网之鱼滑溜地遁出东宫。
*
傅砚清从东宫出来,刚好遇到要去传口谕唤他觐见的御前内监。
于是,他带着一股怒意来到了御前。
屏退朝晖殿的其余宫人,唯有王不歇陪着承帝一起见了这位刚正不阿的古板太子师。
傅砚清照例向承帝行礼,只是面容难消怒意,不得不引起承帝注意。
“傅卿平身,怎么面色不佳的样子?”
傅砚清沉默不语,闷闷无言。
承帝心下了然,主动开口询问:
“可是济光又惹傅卿生气了?”
傅砚清刚要开口,就听承帝说:
“济光总是这样不懂事,朕国事繁忙,教导他的重任,有一半需要傅卿帮衬着朕。傅卿,切莫放弃吾儿。”
此刻,傅砚清一腔怒火被承帝那眼中流露的点点恳求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