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堇娘将头枕在李慕的胸口,闻着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才安心。
平时她恨意滔天的时候,也在李慕身边才能平静下来,将酒杯随意扔在地上,崔堇娘将他牢牢搂住,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似的。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却没看到某人那迅速窜红的脸,以及略微急促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崔堇娘目送两个孩子去军营,就拎着昨天准备好的东西去了城门口,这里是去方塔镇的必经之地,肯定能等到。
果然,没等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一串判刑流放的人往这边走,两边的官差时不时挥动着手里的鞭子,打在他们身上发出哀嚎声,好像是猪圈里的猪猡。
他们每个人脖子上都戴着枷锁,脚上有沉重的脚镣,他们的脸上除了痛楚,就是对未来的绝望和麻木,双眼无神的好像是行尸走肉。
而在他们的身后,只有几个潦草的送行之人,其中就有柳如溪用门板拉着李唐氏。
“二郎,呜呜呜,你不能扔下我和阿娘啊,没了你,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我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你去天边,我也要跟着你去。。。。。。呜呜呜。。。。。。官爷,你们开开恩,让我们跟着吧!”
柳如溪此时哭的凄惨,好像真的对李舍情根深种似的,加上她还拽着李唐氏,步伐踉跄,谁看了不说一句是个坚贞孝顺的娘子。
别说那些官差,就是李舍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一瘸一拐的奋力扭头看向柳如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口一个心肝儿,老婆的喊着。
一大早在这人烟稀少的城门边,能看到这么感人悱恻的画面,实实在在让路过的都留下一把辛酸泪。
如果不是崔堇娘知道事情原委,估计也会跟着红了眼眶吧。
“啪啪啪啪,真是太感人了,二郎和溪娘的夫妻感情实在是太好了,看得我都有些热泪盈眶。”
崔堇娘拍着手一副感动的样子,让本来还哭的伤心的柳如溪瞬间僵硬住,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