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脑袋猛地后仰了一下,几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鳞片上,渗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暗金色液体。
那黑曜石瞳孔闪烁其中的紫色魂火,仅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激得摇曳了一下,瞬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狂暴——那眼神里,除了捕猎的饥渴,更添了一丝被冒犯的暴怒。
力量!她高估了自身盗贼的腕力,更低估了这非人存在可怖的防御!
这个认知简直就是冰水浇头。
芙罗拉在酒瓶脱手的刹那,身体已如绷紧的弓弦般向侧面激射而出,利用灌木丛的残影与夜魇受击刹那的迟滞,身影灵动得难以捕捉,猛地翻滚脱身。
落地毫不停顿,手足并用地奔起,头也不回地扑向墓地边缘——那片在浓雾中如墨绿怒涛般汹涌起伏的麦田,亡命狂奔!
冰冷潮湿的空气灌入咽喉,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过肺。
脚踝上似乎还残留着那蝎尾冰冷鳞片的触感,提醒着致命的紧随。
甚至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像是金属摩擦般的低沉嘶吼,那是被激怒的掠食者的咆哮。
紧接着,是沉重蹄足践踏泥土、撞碎墓碑的恐怖声响,锁链在狂猛突进中发出刺耳的刮擦和碰撞声——
浓雾被疾速奔跑带起的风搅动,视野极其有限。
芙罗拉根本不敢回头确认距离,只是凭借本能和方向感,在歪斜的墓碑和倒塌的十字架之间疯狂地左冲右突,利用一切障碍物进行变向。
冰冷的汗水混合着晨风之吻的药水味道,沿着她的脊背和额角不断滑落。
能清晰地感知到,背后那道凝聚着暴怒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芒刺,深深扎入她的脊背。
“呼。。。。。。呼。。。。。。”每一次喘息都灼烧着肺叶,双腿沉滞如同陷入泥沼。
盗贼的敏捷在短促的爆发中尚可一搏,然而面对身后非人存在的恐怖耐力与力量,这点优势荡然无存,更何况沉重的镣铐在剧烈损耗着每一丝体力。
那催命的蹄声与锁链的刮擦非但没有远去,反而愈发迫近,愈发沉重——每一次蹄甲叩击地面的震动,都仿佛直接擂在心腔之上。
近了!浓雾深处,那片如墨绿海涛般起伏的麦田轮廓终于显现,一人多高的麦秆在风中连绵摇曳,沙沙作响,构筑起一道天然的遮蔽。
就在她即将纵身扑入麦浪的瞬息,头顶骤然响起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厉呼啸——
无需思考!无数次在生死罅隙中磨砺出的本能驱使着她,身体猛地向前狼狈扑出。
“嗤啦——”
一道乌金色的锋锐残影紧贴着她的脊背掠过,本就褴褛不堪的囚袍瞬间被撕开巨大的裂口,利爪的尖端甚至擦刮过她背部的肌肤,留下叁道灼痛渗血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