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受洗时的戒指窃取,到此刻以名字为饵的诱捕……她在他眼中,脆弱得如同纸扎似的,可以被随心所欲地拿捏着弱点。
被一个误以为是傻子(实际上是疯子)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残酷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暴力,都更让她感到一种荒谬绝伦的撕裂感。
“你、你!”芙罗拉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愤怒和屈辱已然充斥着她的血液。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她猛地向前冲一步,双眼紧盯着那抹金光。
“还给我——”
泽维尔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餍足,仿佛就在等待她此刻的爆发。
他欣赏着她眼瞳中又燃起的、炽烈得几乎要灼伤他的希望之火。那火焰如此美丽,如此脆弱,如此……易碎。
而他喜欢看它燃烧,又擅长扑灭它。
“当然,”他轻笑着,尾音上扬,带着玩味的得意,“你的东西,自然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手腕极其随意地一扬。那枚承载着芙罗拉某些念想的信物,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刺目的金色弧线,
带着一种轻蔑的、被抛弃的姿态,直直坠向魂仪之泉那庞大池水边上的深水处。
“住手——!”她的怒叱撕破了泉水的低吟。身体比思维更快,如离弦之箭般不顾一切地扑向池边。
眼中只有那枚下沉的金光,什么泽维尔,什么危险,什么深不见底的寒潭,在那一刻都要被这抹微光彻底吞噬。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水面泛起的涟漪,只差一点……
可突如其来的一股千钧之力狠狠撞在她后腰上!
泽维尔的手,时机精准,力道刁钻。她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前猛栽。
这种意外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
巨大的惯性让她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栽进了魂仪之泉冰冷刺骨的怀抱。
噗通!
视野天旋地转,冰冷的、散发着奇异草药与腐败气息的夜紫色圣水瞬间将她吞没。
芙罗拉拼命挣扎,手脚在水中疯狂地划动、蹬踹,搅起一片混乱翻涌的紫色泡沫。
水流滑动着她的眼膜,视野仍是一片模糊的紫黑,只有头顶上方,隔着动荡的水波,泽维尔的身影依旧清晰。
他站在池边,微微倾身,黑发垂落几缕,如同一个耐心的渔夫,静静俯视着在网中徒劳挣扎的猎物。
那高大挺拔的轮廓被水波扭曲,成了悬在无底深渊之上、唯一也是永恒的黑暗剪影。
刺骨的凉意如同无数根冰针,瞬间扎透单薄的衣物,疯狂地钻进她那四肢百骸,掠夺着每一丝体温。
“唔。。。。。。”呛水的窒息感混合着刺骨的奇寒,她不禁剧烈地呛咳起来,冰冷腥甜的液体灌入鼻腔和喉咙,带来火辣辣的灼痛和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