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妖眼在手,附近随随便便寻出只巨妖来,简直易如反掌。
樱祭夜大约每猜透虫儿的想法基于何种诉求,也不想过问她如何帮扶雀漓潇。
他只在乎她。
微微沉郁了口气,道“那你腹内的孩子呢?你就不想想他的安危?”
“你想要的巨妖有多大?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怕你应付不来,莫要害了自己与孩子的安危。”
僵持不下,虫儿只好道“那好吧,我自己去找,但你别跟着我,免得惹你操心。”
原本也不想说得如此严肃,谁知出口便是锋芒毕露,虫儿看他的脸色倏地变幻幽深,分明也不开心。
不想哄他,转身欲走,樱祭夜看她真的要走,知道又犯倔牛脾气,油盐不进。
虫儿这点最是不好,仿佛没有钻孔的钢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心眼。
樱祭夜哪里舍得叫她独自犯险,旋即丢下自尊心,闪身冲在虫儿眼前,颜笑谄媚,直把人往自己怀里搂道“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知道我是在乎你才阻止你的,对不对?”
“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进门都还没喝一口热水呢,怎么能说走便走?”
“不若如此,咱们先吃顿大补的午膳,饭后我亲自去捕获一只巨妖,来做补偿,好不好?”
“咱们不要闹矛盾,我这颗心脏原是金刚不坏,如今被你考研得比鸡卵壳还要酥脆,你一生气,我的小心心就要碎成饺子馅了。”
他轻轻摇摆着她的香肩,诬赖的像个毛头小子。
虫儿其实也没生气,见樱祭夜竟然放低身段,主动认错,感动之余,故意严肃道“以后,我说东,就是东。”
“没问题,没问题!”樱祭夜举双手投降,“我的小心肝手指东方,打死我都不会去南西北,如何?”
化干戈为玉帛。
两人极快和好,与千目一并享用午膳后,樱祭夜暂哄虫儿午休,自己偷偷摸摸扛着魔刀盘祖,去附近找巨妖的晦气。
虫儿醒来,始才察觉樱祭夜不见踪迹,反思自己过分,但也找不到人,只好先去雀漓潇房内探看。
雀漓潇每日每夜的昏睡,连虫儿进屋都不自醒,虫儿蹑手蹑脚给他把了脉,奇怪他的脉象依旧万分异常。
除了虚弱就是虚弱,完全像个无底的深渊,嗷嗷待哺,如何也填不完满。
真是诡异的脉象。
可惜青芜已经不在身边,她的疑惑世间再无人解,虫儿仅得将雀漓潇的薄被仔细掩好,回到自己房中翻查云母薄简。
云母薄简里的内容浩如烟海,一时半刻是消化不开的,潜心研究需要漫长的求索时间,还需要良师的时时点播。
虫儿学艺才得皮毛,未入精髓,看了半晌后忽然心烦意乱,把薄简丢在桌上气呼呼道“满书学问若是能吃进肚子里就好了,只看一会儿功夫,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也不知怎的,平常求知若渴的人骤然心烦气燥,右眼皮也极其配合她的情绪,跳动频繁,甚至连腹内胎儿也冥冥中波动不安。
左财右灾。
莫非是亲近她的人有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