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栗问:“后来呢?”
迟知雨瞥她:“后来就放到宠物医院了。”
舒栗顺了顺逻辑:“所以你一开始没打算自己养么?”
迟知雨颔首。
舒栗望了眼跟一片枯叶傻不愣登撒欢儿较劲的饽饽:“现在怎么带回来了?”
“太丑了,没人要,”迟知雨自认客观地评价着,收到女生一瞬睃来的“我劝你谨慎发言”的怒视后,他悠悠改口:“医生说它绝食。”
“它还挺有个性。”她居然开始称赞它:“跟你一样,不好好吃饭,你们天生一对,它就该是你的狗。”
迟知雨默然:“我比它好看多了好么?”
“哦哦哦。”她又那股子阴阳的腔调,而后一转话锋:“你还挺有爱心,也很有责任感。虽然自己不爱出门,但知道小狗需要遛弯。”
迟知雨纳闷斜她一眼。
该说不说,她怼人流利。
但夸起人来,也显得务实和真心。
“你看它多开心。”舒栗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迟知雨循着瞧过去,棕长毛小狗儿在撅高屁股撕咬脆叶子,蚱蜢似的左弹右跳,与空气斗智斗勇,看起来智力欠佳的样子。
她的滤镜比大气层还厚。迟知雨服气。
倏地,女生目光一怵,箭步上前严厉制止:“你搞毛啊,叶子能吃吗,有毒怎么办?”
红白脸切换自如。
迟知雨留意着她的变色龙表演,又看她絮絮叨叨地威吓:“再这样我可要给你买个嘴套了,”继而否定自己,嬉皮笑脸,搓面团似的双手爱抚小狗脑袋:“哎呀,怎么会呢……饽饽这么乖,下次一定不会乱吃路上的东西,对不对……”
迟知雨心内瞠目。她一个人就能完成一出大戏。
下一刻,女生回过头,像是硬要把他拽入剧目,正声叫他名字:“迟知雨,你真的不考虑遛一遛它吗?”
—
舒栗毫不意外地收到拒绝。
连婉拒都不是,而且男生今夜还没抄兜,垂手而立,轻快又干脆地吐出两个音节:“Nope。”
舒栗平静地收短牵引绳:“不遛拉倒。”
他们的第二次散步虽不及相谈甚欢的程度,但绝对没上午那么刀光剑影。
她以为这位少爷能稍有松动。
却没想到他原则性极强,懒散作风一以贯之,能不动手绝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