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一样的。”
“有了自己的名字,当别人问起它,我才可以说它叫什么,而不是它是谁的狗。”
客厅里寂静少顷,男生别开眼:“也许它根本不在乎,叫什么都无所谓。”
“是吗,叛逆少年。”舒栗冷淡撂话,跟他说话真费劲,对牛弹琴,不如找狗。狗比他讨喜得多。
她居然使出回旋镖,迟知雨诧然,盯着她去阳台。
女生目不斜视地给狗套绳,又从正前方快步穿过。
“喂。”他试图叫住她,再理论一番。
而她恍若未闻,自顾自出门。
迟知雨瞠目,当即摁灭电视机,趿上拖鞋到玄关守株待兔。
他双手环臂,挨柜而立。
就在这等着,等她一进门,未完待续的辩论赛马上重启。
约莫二十分钟,解锁提示音响起,已有些神游的男生霎时惊醒。他揉揉鼻头,打开一级备战状态。
但他小瞧了女生的预判能力,她居然提前戴上耳机。就在他张口叫她时,她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又指指左耳,示意听不见。
神色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也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她蹲下给狗擦脚垫,前后左右,慢条斯理。狗也惬意地侧倒在地,在她眼下袒露肚皮。
迟知雨俯视她嚣张的后脑勺,红伞白杆毒蘑菇造型的抓夹将头发随意拢起,漏出的部分小尾巴发梢随动作一翘一翘。
他决定使出杀手锏:“小树口袋。”
女生肩膀一僵。
果然,强行打破次元壁都会让人无所适从。
找准突破口,迟知雨唇角微勾:“怎么不理人,小树口袋。”
“听不见吗,小树口袋。”
舒栗头皮发麻,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被人直呼社媒名。
大脑已经要报警,但表面必须不动如松。她忍住唇角的抽搐,将小狗从绳套中放出。
舒栗埋头疾行。
反正只要装作听不见,尴尬的就不是她。
人在走,狗在追。
迟知雨也慢悠悠跟回客厅。
才将卷好的P绳收进柜子,舒栗回头,眼睁睁看着客厅里的男生已握着一支全黑的麦克风,单手抄兜,好整以暇站那。
他望向这边,像个舞台上等待帷幕升高的歌星——他从哪变出的话筒?触目惊心间,懒散男声以放大十倍的混音盘旋全屋:
“小树口袋,怎么不理我。不是已经叫你名字了吗,小树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