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岭生再次走近一步,逼近的气息冷冽清寒。
江之遇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乡下人,不值得你们在我身上花费心思。”
“其实我们更有共同话题对吧?”
霍岭生望着他快要缩到门扉后的脑袋,只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自己。
“那只木鸟,还有你喜欢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陪你做。”
“甚至阿延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
“对不起。”
江之遇听他说了这样一句,歉声道,“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要去做木工了,也请霍少爷回去吧。”
江之遇说完,关上木门。
霍岭生怔然地立在屋檐下,望着关在眼前紧闭的门扉。
细雨飘飘,他握着的长柄伞滴淌的水珠很快弄湿了脚下的石阶。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拒之门外,连来这里的目的也没说出口。
可就算说出口又怎样,不过是为他真正的意图找借口罢了。
霍岭生只是想不明白,他也曾和他长时间共处一室,有过单独的时光。
甚至凤凰花树下的木鸟,在霍岭生看来一直是他们之间隐秘的一段回忆。
他也在做着和阿延同样的事情,为他打造一个适合他生存的家园。
为什么走向却截然不同。
分明上学的时候,他和阿延总能争个一二。
霍岭生长时间注视着紧闭的门扉,听屋檐雨声滴答。
过了许久,撑开伞,重新走进雨中。
回到下榻酒店,他略有些烦躁地扯掉领带,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套房沙发上的身影让他移过去视线,清冷面色骤然阴暗。
“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霍成峰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上了一点年纪却更显儒雅风流的脸隐在飘渺的烟雾中,却没打算起身。
“如果我不来,还不知道公司那么大一笔钱被你投在了这样山角旮旯的地方,听说还是义务的,怎么,和你母亲在山上修行真要普度众生了?”
霍岭生蹙了蹙眉:“我做什么不用你管,这也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
霍成峰笑:“我是不打算干涉你,事实上,带动乡村发展,对我们与政府的关系搭建和提升公司形象有很大的助力。”
“我只是不愿意你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一个对你没有反馈的男人身上,还是个怀了孕的男人。”
霍岭生眉峰拧得更紧:“这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