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霍少爷?
“你给他发了什么?”
江之遇注意到他刚才在手机上打字,疑似是给霍少爷发消息。
谢津延面不改色:“说我们俩昨晚闹了点矛盾,你身体不太舒服,现在还在床上睡觉,不方便见人。”
“哦。”
江之遇没去细想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九点半,虽然他从来不会睡到这么晚才起来,不过如果能让霍少爷止步门前,他就当自己的身体不舒服了。
“现在你还觉得他们对你没有想法吗?”
谢津延视线掠过他仰头看钟时一截修长漂亮的脖颈。
江之遇转头看他:“我只是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可被喜欢的呢?我一个乡下人,还是个怀了孕的男人,无论什么都和你们天差地别,我真不懂你们这些大少爷在想什么,口味这么怪异。”
谢津延:“……”
谢津延黑眸闪了闪,脑海里蓦地掠过和眼前这个男人在酒店走廊初次遇见的画面。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玻璃窗上蜿蜒着鎏金的水珠,铺着长毯的走廊静谧,宴会厅的喧嚣一瞬拉远。
他很是不适,衣服上洒了酒水和奶油蛋糕,被陌生的手指触碰到身上,反感,体内也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却在这时,有一道细软生怯的声音叫住他。
很好听的声音,虽然带着口音,但像山涧细流清澈地流淌过耳膜,又像被春日绵密的雨丝缠裹。
谢津延直到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他那晚所有的异样,无论是羽毛一般刮过耳膜的酥痒。
还是像画笔在白皙手背勾出几笔黛峰的漂亮手指抓在自己胳膊上传递过来的星火烧灼的燥意。
所有一切,他都认为是发作在自己体内的药效带给他的错觉和躯体反应。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总忘不了一转头时对上的误闯入林中谨慎小鹿一样忐忑又期待的清透眼眸。
谢津延那晚很多记忆失真,可理智崩溃前的所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明紧张、害怕,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还不忘关切问自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把他失踪多年的小侄子锲而不舍带回他身边。
不要他们家的答谢,还要把钱捐出去。
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胆怯又执着。
自己都处境艰难了,还总想着别人。
长得还很漂亮,衣着朴素,但又白又香。
手很巧,会做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儿。
他身上有一种天然吸引他们这种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