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那日更不用说。
黎清叙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被一个人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他向来具有探索精神和对科学实验严谨态度的追求。
如果说一开始是对这种引起自己不可控心跳的人感到好奇,也或许有见色起意的成分在。
可后来这个老实淳朴的男人一次次打破他的认知,让他轻易煽动人心的技巧在他身上无处施展。
黎清叙开始不再是一副研究者的心态了,对这个男人起了真正的兴趣。
可怎么也没想到抱有这种心思的不止他一人。
还后来者居上,这么快就展开行动。
阿延这狗东西不愧是一接手他骤然逝世的大哥留下的摊子就能快速整清局势,迅速站稳脚跟的人。
手腕强悍,雷厉风行,签协议快,反悔也快。
黎清叙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嘴欠了,为什么要激这条疯狗。
而一旁的霍岭生同样眸色沉晦,似乎没料想是这样的状况。
只是他向来是不轻易显露情绪的人,尽管内心心湖震荡,面上却看不出什么。
只有祁焰一个人张大了嘴巴,和霍岭生恰恰相反,他向来藏不住心思,喜怒哀乐总是轻易反应在脸上。
仿佛回到了那个雨珠噼里啪啦砸着酒吧包厢玻璃窗的那个傍晚。
只是情况好似有了很大的变化。
一道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射过来。
江之遇的大脑依旧懵懵的,始终没有弄明白状况。
许久,他拉了拉挡在自己面前男人的衣角,鼓起勇气开口:“……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在说胡话,我看你昨晚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我没有说胡话。”
谢津延转身,俊逸面庞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他的大脑有一点充血,胸腔依旧像被潮水挤压一样,闷得他快要透不过气。
可是那种填不满的空洞却好似消失了。
他漆黑眼眸沉沉注视着眼前这个牵动他所有心绪的男人,嗓音有些暗哑却清晰,一字一顿:“我没有说胡话,也没有搞错,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江之遇一被他这样的视线盯住,就浑身不自在,小声嘟囔了句。
谢津延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火辣灼痛的感觉在脸部蔓延,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
然而,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了了。
几个发小豺狼虎豹一样窥视四周,他稍一松懈,他们就虎视眈眈地环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