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谢津延拎过来的那只养着垂耳兔的精巧笼子。
谢津延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真局促,连他私人别墅的游泳池大都没有。
这时刻却觉得这样小的空间正好,距离也正好。
因为他一抬头就能透过半阖的门扇看到那张牵动了自己整个心绪的睡颜。
很恬静美好的样子,侧颜秀美。
细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有规律地起伏着,红润漂亮的唇瓣时不时也咂了下,像可爱的小兔子在睡梦中找到了什么好吃的食物。
谢津延眸色有些晦暗。
真不设防。
上次在卫生间撞见自己疏解,眼睛往自己那里看了一眼就吓成了那样。
一听到有可能和自己同床更是像受惊的草食系动物一样,害怕自己把他怎样。
这会儿又敞着这样的睡颜给自己留门留灯。
真不怕自己对他做什么吗?
谢津延脱下西装外套,散漫地仰靠在座椅上,又扯了扯领带,袖扣也一并摘下,扔在一边。
他这时很想用打火机点一支烟,可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愿意用烟味冲散这丝好闻的草木清香的气息。
屋子里的人又还怀着孕。
他也没有睡意。
心情又烦躁又平静,同时被一种叫嚣的欲望裹挟。
有什么迫切地想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谢津延就这样一直坐着,听窗外悦耳的虫鸣和屋子里细匀的呼吸声。
不知时间在怎样流逝,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有他这几位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发小要应对。
谢津延睁着眼,盯着头顶上的竹灯,有萤虫绕着光源飞动。
像在冬夜看路灯下的一场寂静的雪,不知道那些雪花会降落到哪里。
也不知道这里的冬季是怎样的。
萤虫的绕行速度是多少。
他竟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谢津延忽而扯开唇角自嘲了下,在这时听到翻身的响动和布料窸窸窣窣滑落的声响。
他便看过去一眼,看到搭在月光下被映出纤瘦轮廓的身影上的薄被被一脚蹬开,顺着床沿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