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男人手中的协议单逐条看下去,越看,面色越沉几分。
“我们换个地方说。”
谢津延将孕检单和协议单一并折起拿在手里,去拎自己的外套。
却被男人覆着一层薄茧的细白手指扯住衣角:“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你直接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你放心,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失,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这是给我带来损失和麻烦的问题?”
谢津延神情很是复杂。
“那是什么?”
江之遇订了晚一点的火车票,计划速战速决,等昭昭小叔签完字就坐火车回家。
“如果你有不满意的地方,”他想到霸总短剧和小说里甩协议的桥段,犹豫了下,踟躇出声,“我也可以支付你一笔费用,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等我挣钱了一点一点支付给你。”
谢津延气笑了。
顾不得身后几道审视自己的视线,一把圈住那截熟悉细瘦的手腕带男人出了包厢。
“就这样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包厢门前的身影,祁焰一脸茫然。
“我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黎,你也不知道吗?”
黎清叙神情隐晦,没作声,指腹细细摩挲着酒杯,思绪飘回到弟弟成人礼那一晚。
还真是那天。
真巧啊。
他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霍岭生从沙发上起身,拿起自己搁置在一旁檀木为柄手工制作的黑伞。
祁焰惊道:“你要走吗?”
霍岭生声音漠然:“没心情了。”
黎清叙搁下手中的古典酒杯,也去取自己的外套:“看来今天这场小聚只能改天了,不过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凑得齐人。”
他感慨一声。
“喂,你们怎么都这样!”
祁焰看着两人先后离开,也急忙叫来酒保把今晚的单记自己账上,然后跟着着急忙慌出了包厢。
外面倾盆大雨。
已经到了夏末,但是这场大雨还是来得迅猛。
空气中雨气、热气、飘散的草木清香,所有的气息都混合在这场瓢泼一般的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