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就碰到了,抱怨:“怎来得这样晚,公子都催了。”
“就来,就来。”
季白赶紧加快步子,解释,“昨晚喜宴上喝酒了,头疼。”
南烛跟他一起小跑着,好奇问:“喜宴热闹吗?”
“热闹。”
季白说,“街坊邻居,人挺多的,哎,我想躲酒来着,没躲过去。”
南烛问:“林姑娘的事就算了结了吧?”
季白道:“那肯定的。”
不然还能怎样?
人都嫁了,天地都拜了。
洞房都入了。
他昨天是一直等着亲眼看到张安被人扶回新房没再出来才走的,还看到了一帮子企图听新房被张氏挥着扫帚轰出来的小子们。
喝了酒睡得又晚,今天早上是被桃子踹醒的,叫他赶紧来。
季白自己其实觉得这时候反倒不用急了,真的,都到这份上了。
落定了。
过去了。
但季白到了水榭,看了凌昭一眼,就垂下眼去没敢再看他了。
凌昭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任何人熬夜,不管是倾世美女还是绝世美男,谁熬一夜不合眼,第二日都必定脸色惨淡。
他问:“可顺利?”
季白垂手道:“一切都顺利,林姑娘平平安安地嫁了。”
书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久到季白的颈椎都快受不了,凌昭终于轻声道:“知道了。”
季白垂首退下去。
他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留给翰林自己吧。
谁也帮不了。
李子悄没声息地贴上来,不顾男女大防扯着他的袖角给他扯到外面,压低声音把凌昭一宿没合眼的情况说了。“季白哥,你帮我问问桃子姐。”
李子央求季白,“这情况,该怎么办?”
怪惨的,就刚才连季白在书房里都有点受不住。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也不能死贫道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