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内。
瘸三见王吉贵挂断电话后,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舔着嘴唇问道:“贵哥,辉哥什么情况,问出来了吗?”
一直以来,王吉贵都把生意看得比一切还重要。
他在入狱之后,手里的生意就破产了,父母过世之后,几乎就没有人给他存过钱。
在监狱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犯人要想过得舒服,要么就是特别有钱,要么就是背景很硬。
王吉贵是白手起家,还没等触顶,人就进了监狱。
服刑的八年间,他一直都在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工作。
这个草根出身,在九十年代曾积攒下百万身家的男人,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
蓦然回首,曾经的一切他都没留下,只有高血压、偏头痛和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每到下雨阴天,连走路都显得异常艰难。
走到今天的王吉贵,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不可能再有面前这些青年的那种热血和豪迈,他需要规划自己的人生,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如果自己再不继续努力的话,往后的人生只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所以,他对明辉其实是带有一种利用的心态的。
一个成年人的骄傲和矜持,让他很难低下头来,去低三下四的跟曾经的朋友们低头,而对他无比崇拜,而且言听计从的明辉,自然就成为了这块垫脚石。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监狱里生活多年,见惯人情冷暖的王吉贵,心里同样清楚,人这一辈子,能遇见明辉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小兄弟,太不容易了。
他的人生,就是在监狱里毁掉的,所以他就算心再狠,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明辉去重走一遍自己的覆辙。
所以在这一刻,两个念头在王吉贵的心中不断盘旋。
究竟是要生意,还是要那个从头到尾,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哥哥伺候的明辉。
眼见其他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王吉贵拳头紧握,目露凶光的说道:“他妈的,杨骁真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他准备经官,把小辉送进去!”
众人听见这话,集体麻爪。
现在明辉出事了,让这些人去报复,他们肯定毫不犹豫的往上冲。
可是要让这些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都费劲的小青年,去公安局捞人,那比登天还难。
这时,一个青年提议道:“贵哥,之前辉哥弄棋牌室的时候,跟辖区派出所的一个警察关系特别好,逢年过节没少给他送礼,要么咱们去找他帮忙呢?”
“白扯。”
瘸三当即插嘴说道:“我跟辉哥见过那个人,对方无外乎就是能在抓赌的时候,提前给辉哥发个消息,双方的交情没到那一步,咱们跟他又不熟,他凭什么管这事啊?”
“瘸三说得对,现在找人,就相当于跟杨骁服软了!”
王吉贵面色一沉:“之前双方已经谈好了,只要咱们能拿下其他水站,他就自愿退出竞争,如今却他妈的在背后下绊子,咱们如果退一步,他就得继续往前走十步!”
之前那个带队青年,面对此刻的局面,也有些束手无策:“贵哥,你说吧,这是要怎么弄!”
“没什么好说的,他既然不讲理,那就跟他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