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掌,应当收敛了力度。
“放心,只用了三成力。”
秦千炼看着地上的兄长,声音鄙夷道:“不修武道也就罢了,连基础的修行都如此懈怠,这么多年过去,只有一座破烂洞天。这点修为,你要怎样才能担任秦家家主之位?”
这具甲胄,倒是称得上坚固。
可一旦破碎。
区区洞天境,如何承受接下来的杀招?
“秦家家主……”
秦百煌靠坐在铁壁之上,他揉着胸口,过了许久,发出一声戏谑长叹。
秦百煌缓缓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神色悲哀地说道:“所以你今日见我,是为了这件事吧?”
“……”
这次轮到秦千炼不语。
“今日是你回京的好日子。”
秦百煌盯着秦千炼的俊美面容,感慨说道:“放着元庆楼的大好宴席不吃,偏偏跑来拜访我这个无人问津的长兄……倒是让人意想不到,你不会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主动放弃接下来的‘家主选举’吧?”
“不错。”
秦千炼面无表情,平静说道:“你最好主动放弃。”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秦百煌冷笑一声。
“实不相瞒,对于这‘秦家家主’之位,我以往从不在乎……”
他悠悠吐出一口浊气,讥讽说道:“你在道门修行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这里钻研我的炼器术,无论是武道,还是其他大道……我都不感兴趣。”
秦千炼皱了皱眉。
“你应该不太明白‘嫡长子’的苦恼。”
秦百煌皮笑肉不笑说道:“秦祖重视血脉传承,家主之位只传嫡子。作为你们兄长,自幼我都要做许多不情不愿的事情……如果换你来当这位‘嫡长子’,你再喜欢道法,也没有意义。你根本没机会离开皇城。”
秦千炼这才意识到。
原来加入炼器司之后,秦百煌几乎便没离开过皇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陈镜玄一样……都是注定要停驻在皇城中的“守望者”。
所有的自由,都是有代价的。
秦百煌能够在炼器司沉浸炼器之术。
便是因为他付出了代价。
以牺牲一种自由,换取另外一种自由。
“怪不得。”
秦千炼同样冷笑讥讽道:“……喜欢大穗剑宫的姜妙音,却只敢写信表明心意。”
这同样是一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