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谢玄衣弟子这个身份。
便让谢玄衣完美“接过”了当年所有未完的仇怨,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大褚皇城,乃至四境各地,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
谢玄衣意味深长开口。
“我想……谢施主需要一个清净。”
妙真微笑说道:“被仇家注视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大褚有很多坏人,其实一直盯着施主,兴许当年的北海杀局,他们都未曾出手,可如今谢施主一但离开褚国边境,便能够窥见这些人的真实面目。”
谢玄衣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当然知道,有很多人盼着他死……这些人很懂忍耐,往往要等到最后时刻,才会选择出手。比起那些站在明面上的敌人,谢玄衣更讨厌这些藏在暗处的蝇营狗苟。
这就是他答应陈镜玄的一个原因。
他本就要借出使,斩杀这些暗处的仇敌。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
谢玄衣望着妙真,越看越是顺眼,忍不住夸赞说道:“明明你身为梵音寺的当今佛子,可为什么我看你,看不出丝毫的慈悲之相呢?”
“或许是因为贫僧自幼修行的佛法中,并没有太多慈悲之道的缘故。”
妙真合十,行了一礼:“今日你我二人在金身塔的交谈,有佛国结界笼罩,绝无第三人可以听闻,即便是监天者也不可能窥伺丝毫……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谢施主愿意与佛门‘同舟共济’,那么妙真便愿意全力相助。离开褚国之后,谢施主的仇敌一旦现身,贫僧便会与施主一同出手,将其超度。”
超度二字。
妙真说得很轻。
但笼罩金身塔的这一圈梵文,却是荡出了凌厉的杀意!
谢玄衣在苔岭见过妙真出手降魔的画面。
这家伙的超度,是真正意义上的超度,恐怕比自己还狠。
妙真再次行了一礼。
“谢施主要诚意,这……便是贫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