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事,连知州也没办法?
“他……”秦霁斟酌着,“他答应了我,还会试试。”
安娘想起摊子前陆迢同那帮差役热络说话的模样,闭着眼睛都能断定这是哄人的鬼话。
她怒其不争,轻搡了秦霁一下。
“这你也信,指不定你那官人现在在和谁一起鬼混呢,那般德行,直接就把你扔这儿了,怎得又会为你弟弟尽心?小娘子若是真心要救你弟弟,还是早些想法子凑了钱去胭脂阁才是正经。”
她说的倒尽兴,秦霁已悬起了心,盯着树后那道影子,决计不再提陆迢一个字。应道:“娘子说的话我心里有数。”
安娘听了只觉得秦霁在委曲求全,想是和自己当初一般着急,慌不择路。她细细打量起秦霁来。
面前的小姑娘唇若点朱,颊若桃染,未经粉饰都能有这般的好颜色。安娘心思一转,复拉起了秦霁的手,语声放柔。
“小娘子,照你这模样气度,哪怕去我们这儿最大的富户家里当主子都是绰绰有余,何苦给他当妾?三书六礼,凤冠霞帔,他能给你哪样?光凭……”
夜风变大,槐树枝桠晃动,树叶沙沙碰在一处,地上的人影清晰了短短一瞬。
那人影才抬腿要出,转眼又退回树后。
安娘还在絮语,末了,还是秦霁一句“娘子在做什么白日梦?”温和结束了这场只有一边兴致勃勃想要谈成的“生意”
安娘悻悻走远,陆迢的神思也被秦霁的话声给拉回。
昏淡的月光铺在路上,两道影子一前一后,淌过高高低低的杂草。
秦霁踩上落在自己脚边的影子,问道:“你几时来的?”
她这样问倒不是怕陆迢听见什么,毕竟坏话都是别人说的,秦霁只是觉得——好快。
他不在的时候,怎么过的这样快?
陆迢道:“你在河边揪草的时候。”
他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先前领着那两人走开,到了酒楼前,陆迢才觉出不对。
马车到了自己这儿,她怎么回去?
她怎么回去?
这件事在脑中嗡嗡响了好几回,几坛烈酒给那两人灌下,他便起身离席,留下赵望在那儿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