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故人,稍有所叹:“马蹄踏碎天涯路,酒旗招展故人来。。。”
“哼哼,再也见不到了。”
收拾情绪,扭头对周奕道:
“其实,这是一封家书,我带在身上很久,却不敢完成朋友的遗命。他有一个老爹在南阳,我没法将这个残酷的消息带回去。”
“正巧,今日遇见了你。”
他长舒一口气:
“周天师是一个与他同怀君子之德的人,又懂道门之学,黄老之说。你帮我送这封家书,若他老爹问起,你能比我回得更好。”
喻姓汉子目视北方,仿佛望见了辽河水,悠悠道:
“一封家书抵万金。”
“这一万金,正好换他的脑袋。”
周奕沉默几许,问道:“送到什么地方?”
喻姓汉子答道:“南阳,卧龙岗。”
周奕权衡一二,在喻姓汉子注视下,最终将这封家书揣进怀里。
一万两金子带在身上,连他也感觉到沉重。
那喻姓汉子却感觉身体轻便了:“多谢。”
“人一老,有时会担心奇奇怪怪的事。。。”
“在下姓喻,名行者。若老伯问起,请告诉他我也死了,这样老伯便知道,我们兄弟黄泉有伴,并不孤单。”
周奕点了点头,“会帮你带到。”
“告辞。”
喻行者朝周奕拱了拱手,装作没有看见单雄信,一个跃起过了墙壁。
几息之间,消失在此。
“金紫大营中的都是这种人吗?”周奕颇为好奇。
单雄信摇头:“绝非如此。”
他忽然又骂道:“这姓喻的混账东西,让我短短时间又欠了兄弟一条命,这下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他没说清周兄弟的身份,不知是哪里的大龙头。”
还有‘天师’之类的称号,单雄信受了伤,心神本就不盈,此时脑袋像是一团浆糊,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老兄不在雍丘,不知情属实正常。”
“我是雍丘夫子山上的太平道天师,”周奕想了想,又加了句,“算是太平教主。”
“太平道!”
单雄信恍然大悟,与太平道相比,他一个梁王台贼头,果然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