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眸中笑意更深,满意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带着她一同往殿内走去。
一进殿,天子便将她抱坐在膝上。姜映晚依偎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拽了拽衣袖,抬眸问道:“您怎么让尚宫局给我做了这样一身衣裳呀?”
天子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下移,眼中掠过一丝惊艳:“有何不妥?朕觉得晚晚这样,甚美。”
从她还是公主时起,他便喜欢看她每日换上不同的珠宝华服。她生得美,无论怎样的装扮都能稳稳压住,仿佛天生就该被珍视。
“可是……”姜映晚轻轻伸了伸腿,裙摆上的凤凰顿时振翅欲飞,她皱了皱眉,“这样不是逾制了吗?”
天子抚着她的脸颊,眸色深沉:“晚晚,在你身上,没有任何逾制一说。”
若非顾及她性子柔软,恐怕承受不住太大的风波,他甚至想直接封她为皇后。他曾以为,与太子生母卢氏那般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便已足够,如今拥有她,才真正明白何为情至深处,不能自已。
喜爱一个人,本就是该将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没有什么政治权衡,也没有什么权力制衡,他只是想随心所欲地宠着他的晚晚。
姜映晚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静静望了他半晌,忽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隐隐带着哽咽:“九郎……”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天子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晚晚,再等等,朕会把一切都给你。”
皇后的尊荣,与他并肩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她的。他等了三十四年,才终于等到他的晚晚,等到这片江山的女主人。
姜映晚轻轻吸了吸鼻子:“我相信陛下。”
从她重生到现在,除了那句“会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陛下答应过她的每一件事,都一一兑现了。
她曾告诉自己,能做陛下的贵妃已是莫大的幸运,可当陛下提起那个位置时,她才发觉自己其实还是不满足的。
她想要成为他真正的、独一无二的妻子,像先皇后那般,名字与他并立于史册,生生世世与他相伴。
回宫后的第一顿晚膳,菜肴丰盛至极。姜映晚吃到七八分饱,便放下了筷子。
见外头天色已暗,她起身想要告辞回宫,却被陛下轻轻拉住了手。
“晚晚今夜便留在含元殿吧。”
天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似有若无地摩挲。
姜映晚被他的神情和语气蛊惑,乖乖点头坐下,心中并未多想。毕竟从前她也不是没在含元殿留宿过。
直到陛下牵着她走进寝宫,看到那张宽敞的龙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几分不对劲。
寝宫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绣着金线的帷帐上,龙床上铺着柔软的锦被,隐隐透出一丝旖旎的气息。
“父皇……”姜映晚懵懵地抬头看他,下意识换了个让她觉得更安全的称呼。
天子长眉微挑,那张在她眼中一向冷峻威严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危险而蛊惑的气息。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令她心头狂跳,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晚晚。”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哑,“今晚就不必再叫父皇了。”
姜映晚只觉得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回荡。
她往外看了看,离门口还有好一段距离,逃恐怕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