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继续迈开脚步:“什么那个这个,我们拜过天地高堂了,也走了六礼,有用了官印的婚书。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在我俩之外,一切都是真的。”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
殷莳说。的确这场婚姻,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还说那个婚礼的呢,差点累死我。”
她抱怨,“半夜就把人薅起来了,还不许吃东西喝水,怕中间不方便。一直到傍晚啊。我这十来年都没饿得这么狠过。又困又饿,真想恨不得一下子就把程序走完,赶紧揭了盖头让我吃饭。破仪式,赶紧结束吧。”
她说着走着。
沈缇落后了她一步,凝视她的背影。
所以那场婚礼,对她也一样只是个过场。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如小儿游戏,所以她有时候根本没有她是正妻的意识。
仪式这种东西,本就是为了赋予意义。
既然轻视了仪式,自然意义便赋予失败。
殷莳扭头:“怎么走得这么慢了?”
“走啊。”
沈大人已经知道沈缇升迁的事了。
因为他入宫去,碰到了吏部相熟的官员,人家恭喜了他。
待回到家里,沈夫人迎上来,令他眼前一亮。
“今天怎么了?年少青春的。”
他笑吟吟。
沈夫人:“正经点。”
“吾妻甚美。”
沈大人赞道,“吾赞吾妻美,有什么不正经。”
沈夫人啐他,道:“跻云升职了你可知道了?”
“自然知道。”
沈夫人便告诉他:“叫了明月楼的席面。是喜事呢,咱们也不轻狂,只家里人开心一下。你可别败兴,板起脸训人。媳妇才新嫁,你给她点体面。”
沈大人道:“我何时对你侄女板过脸。总是冤枉人。我只是看沈缇那孽障不顺眼。”
“你的孽障给你挣脸面呢。谁家的爹比你有脸面。天天的还一口一个孽障的。”
“哼。”
沈大人转移话题说,“你这朵芍药真不错。”